辛桐看着他笑了下,似是要哭。
“所以去找江鹤轩回来吧,至少比起程易修,他有礼貌。”
“只有这些了?”辛桐心酸得要说不出话。
季文然傲娇地哼了声,拽着她的胳膊抢走她抱着的小熊,又开始把她往门外推。
临到门口,他突然小声说,“而且……而且因为我好爱你。”
说完,砰得一声把她关到门外。
辛桐哭笑不得。
已经天黑,她披衣出门,傅云洲看见她行色匆匆的模样,也只说“路上小心”。停好车,辛桐沿着马路牙子朝他的住处走,那个被他关狗笼的屋子,起初以为江鹤轩老早退房,后来发现每遇到冲突,他就会到那里静一静,免得做出令双方后悔的举动。或许像季文然所说,他们之间有一段非常重要的时光,可能不愉快,充满了挣扎,但重要到无法抹去。
她闻着街上湿漉漉的气息,冷风一阵阵吹来,仰头看,夜晚的云层仿佛深海的银鱼,周围伴随着几粒稀疏的星子。
上楼,敲门。
江鹤轩似乎早知道她会来,炉灶上正煮着红糖姜茶。
见了面,辛桐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玩手指。
江鹤轩端着煮开的姜茶坐到她身边,舀起一勺吹至温凉。
“啊。”
辛桐乖乖张嘴:“啊——”
一碗浮着姜片的红糖水喂下去,辛桐浑身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熟透的虾子红,被两颊蓬松的长发拥着,雾蒙蒙的眼珠像能滴水。
“鹤轩,我……”她鼓起勇气开口。
“抱歉,害你这么晚出门。”江鹤轩忽然打断她,“路上冷不冷?”
辛桐摇头,“不冷。”
她说完,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手搭在他的胳膊问:“你还在生气吗?”
“如果我说我根本没生气呢?”江鹤轩眯着眼睛笑了下,抬起辛桐的下巴,让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离开,惹你心烦,害你纠结,想让他们看你为我难受的样子,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你是第一回骗我吗?江鹤轩。”辛桐反问。
“所以,不管我装多少次小桐都会来找我的对不对。”江鹤轩似是松了口气,反握住她蜷缩的手,将手指展开,与她十指相扣。
“嗯。”辛桐声音极小。
“小桐,我要向你道歉,”江鹤轩轻轻说,“我真的是非常自我的男人,故意装作体贴的模样,实则是想利用你的愧疚离不开我,故意折磨你的感情……我想让你多爱我一点。”
辛桐最吃江鹤轩这一招,哪怕她隐隐觉得这家伙直到现在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目的是让她心软,可还是乖顺地爬到他怀里。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作为道歉,我要做一件很早之前就应该做的事,”江鹤轩说着,起身去取东西。
待到他回来,手里拿着眼熟的狗链。
辛桐往反方向挪了挪。
“这次我愿意调换身份,作为我的道歉,你的礼物,”江鹤轩说,“也作为证明——”
辛桐躲避的身子停在原处。
“证明不是你需要我,”江鹤轩说着,将牵绳的那端交到她手心,自己留下项圈那一端,“是我需要你。”
辛桐握着牵引的那端不自觉颤抖。“你怎么会……”
江鹤轩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
“要帮我戴上吗?主人?”他摘下细边框的眼镜,放在茶几,那一点藏着的泪痣露出来了。
辛桐浑身发麻,脸上的神情又是羞赧又是好奇,想要寻求刺激又惊慌地裹足不前。
江鹤轩扶住她的手腕,俯下身,令她发抖的手指靠近脖颈。深红色的皮质项圈镶嵌一排银色铆钉,她的右手套在牵引的皮圈内,因为发抖,铁链一直晃。
辛桐将连接项圈和锁链的金属环放在前面,挨着江鹤轩凸起的喉结,继而扎紧项圈。
近乎是在这一瞬,江鹤轩忽得紧贴在她耳边,湿热的舌头舔过耳廓,嗓间发出一声低低的——“汪。”
辛桐透不过气来了。
“有想到要做什么吗?主人。如果愿意,可以随意折磨我。”江鹤轩扶住她的左手,引导她往下,抚过说话时颤动的喉结,清晰的锁骨,一粒一粒解开衬衣扣。
“鹤轩、鹤轩,你别……”辛桐红着脸,语无伦次。她感觉到那种干净的绷紧的肌肉,还有自己砰砰直跳,一开口好像就能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脏,整个人被情欲的无力笼罩,像透明的肥皂泡,极容易碎裂。
江鹤轩停下牵引的动作,看着她低声道:“假如主人想把我关进笼子,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