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洲答:“有人就是了。”
他接着说:“你先睡一觉,易修不会来我这儿,你睡醒了就下楼,会有人给你做饭。”
昨个儿以程易修女友的身份住下,今个儿就从傅云洲的房里出……也是足够讽刺。还不晓得底下人会怎么传呢。
辛桐面前笑笑,转头对傅云洲道:“傅云洲……你就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何必呢?”
傅云洲听闻,也是突然笑笑,慢慢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突然硬气了?”
辛桐撇过脸不说话,打从见面时就积累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头。你捏住了我,让我不敢动弹,威胁大脾气不准发,那我发点小脾气还不行了?
傅云洲掐住她双颊的软肉,把她的脸掰过来,不急不缓地说:“辛桐,我怎么对你都是我乐意,给什么都给我受着,就别说什么胡话了。”
辛桐原以为他要发火,可傅云洲说完只是定神看了她一会儿,便松了手。
她心里的气烧得全身难受,又没法正面怼,就扯了的浴巾恶狠狠地甩到傅云洲身上,嚷了句“随你便!”,立刻掀开傅云洲的被子,背对着他缩到被窝里不动弹。
“还倔起来了。”傅云洲笑笑,心情很好似的,大掌搂着她赤裸的肩,将辛桐掰回来,正对自己。“那你觉得我俩现在算什么?”
“妓女和嫖客。”辛桐眼睛都没眨。
“这般自损。”傅云洲道。
“不然?”辛桐板着脸。
傅云洲揉揉辛桐的半干的发,又忍不住去摸她的脸。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不知道有没有人这样说过她,但细细去看的确漂亮。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好看——尖下巴、小脸、大眼睛——极难言语,话语堵得嗓子眼,令人哑然。
不管她是不是程易修的人,他都想把她握在手里……已经和教训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无关了。
“睡吧。”傅云洲轻轻说。
一颗紧急避孕药,一颗安眠药,应该能一觉睡到下午。
辛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合上眼。
她不知傅云洲什么时候走的,半梦半醒间想着凶手的事儿,思绪全乱。
对这件事打从开始她就没底,最初坚持要打探也不过是为了江鹤轩。
她最怀疑的人是他,最不信的结果也是他。所以辛桐要尝试接触其他的三人,为自己曾经的死找一个说法,也为不相信江鹤轩是凶手这点懦弱的感情找个说法。
辛桐明白找出凶手没意义,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与这辈子无关。严格来说那个人此时此刻并未犯罪,未来也不一定会犯罪。在凶案发生之前,一切,疑罪从无!……刚开始决定去接触只不过是因为既没有损失,又可能有好处。
而如今已受到伤害,不尽快脱身只会让处境愈发难堪。
好不甘心——
辛桐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辛桐拿过傅云洲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下午四点。
傅云洲替她拿手机给程易修发了消息,大意是自己上班去了。程易修毫无察觉地回消息,说突然有通告,被经纪人拽了出去,大概三四天不能回来,他会把另一间别墅的钥匙交给下人,到时候辛桐回来了直接问他们拿,然后改住到那间别墅去,别单独和傅云洲待在一起。
辛桐坐起身,腰又酸又疼。
新买的几套内衣内裤被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茶几上是摆着一罐短期避孕药。
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辛桐揉着发酸的肩膀。
“小桐,你还记得那个高个子叔叔吗?小时候经常带你去吃大餐的那个……”母亲的声音略显紧张。
“记得,怎么了?”
“妈妈,妈妈……妈妈可能要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