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修一抬眼,就瞧见不远处抬着相机不动如山的季文然。
季老神出鬼没地令人心碎。
“季文然你他妈……”程易修啧了下嘴,松开禁锢在怀中的辛桐。
辛桐一个翻身,四肢并用地从从床上爬下,拽着被掀起的铅笔裙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低着脑袋不敢看季文然。程易修用唇齿解开的衬衫扣还没纽上,领口被扯得七零八乱,也不晓得他花了多大的劲儿去啃,从脖颈到胸口一串红痕,明明还没发生更实质性的事儿,可搞得人一看以为他俩是完事儿了。
来打个杂却差点和男人滚床单,辛桐觉得自己这份工作要完蛋。
季文然斜睨一眼恨不得遁地的辛桐,弯腰从地上扯起一块道具用的红布甩到她头上,把她严严实实罩了起来,只留小腿还露在外头。“扣子扣上,把自己收拾好。”
他说完又不耐烦地转头对程易修说:“你,快点脱衣服。”
要不是要帮这个混球拍裸照,他也不会把地点选在自家。
季文然压根不想接这个活儿,程易修的脾气他一清二楚,就是个没正经的家伙,他俩合作没一次顺心,耐不住傅云洲开口。季文然的脾气在业内也是有名的大,丝毫不看人眼色,得罪过不少人,全靠傅云洲前前后后打点着、照顾着,才没翻船。
傅云洲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辛桐眼观鼻,鼻观心,躲在布底下抖着手纽扣子。程易修瞧去,她就跟小仓鼠似的在红布里动来动去,露在外头的小腿还穿着禁欲的黑丝袜。他看着那双小腿,想着裙子底下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袜子,还有软软糯糯的小穴……想的浑身发疼。
多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就落到季文然这个神经病的手里了呢?程易修叹了口气,一边脱衣服一边叹惋着。
“收拾好了就过来帮忙打光。”季文然喊道。
辛桐不敢违背,干脆把道具布当披肩用,裹在了上半身,开始扮演民工角色。
程易修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剩内裤没脱。身姿矫健,肌肉结实,还有瞧上去很好摸的四块腹肌。小腹下那一团鼓鼓囊囊地凶器盘踞在白色内裤里,瞧去既干净又色情。
果然男女都一样,白色内裤不显淫乱。
季文然抬起相机对准程易修,随意按了几下快门。他瞧着试光的照片对程易修说:“别告诉你这么快就痿了。”
程易修撑着床垫翻身坐起,无辜地瞧着季文然发臭的脸,露出洋溢着少年气的顽劣笑容:“拜托,刚刚被你那么一吓唬,是个人都会痿。”
季文然头都没抬,指挥起辛桐。“把灯架抬左边去,然后到没人的地儿把丝袜脱了。”
“啊?”——脱丝袜做什么?
“脱丝袜给他塞内裤里。”季文然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程易修,嘲讽地扯着嘴角。“鸡巴倍儿小,拿丝袜装装样子。”
“你可以考虑让你的小助理往下解两个扣子,再让我捏两把。”程易修笑嘻嘻地盯着辛桐。他认认真真盯着人看时,明亮的眼珠子就满是一个人的倒影,樱色的唇里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上辈子辛桐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吃喝拉撒上,很少去关注别人,与他俩交情不深。
如今这么一瞧,其实两个都是幼稚鬼才对吧。
辛桐默默吐槽,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块幕布后头,把丝袜拽了下来,再跑回程易修身边递给他。
程易修趁机拽住辛桐的手腕,歪头在她嫩白的胳膊上轻轻咬了一口。
季文然见了,面无表情地放下相机,顺手递给辛桐一个简易三脚架。“你拿着,他要再不老实你往他头上砸,砸死了算我的。”
辛桐颤颤地接过三脚架,默不作声地撂在脚边。程易修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是上了保险的,她还真不敢动手砸。
程易修倒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接过辛桐手上的丝袜,当着两人的面塞进内裤。
这才正儿八经地开始拍摄。
拍摄完毕,辛桐抽出手机一看,两个小时过去了。本想着送完手表便走,结果又在这儿蹉跎了许久,回家怕是要到八九点。
“过来,”季文然对辛桐招手,“一起看下照片。”
程易修生得好看,照片拍出来亦是美的。他像是永远停滞在少年时期的彼得潘,浑身洋溢着令人窒息的荷尔蒙,是昂贵的艺术品,也是碧绿深林中勃勃跳动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