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马车停靠在旁边。
朱棣和徐妙云则上了其中一辆马车。
今天他们要跟着师傅、师娘，入宫督查中书省。
却发现，即便做了皇帝，他这个皇帝，也完全无法和历朝历代的皇帝相比。
朱四郎风光，他们前途不可限量。
“朱四郎和他的学生来了！”
陛下还偏偏有模有样，下一道口谕：朱四郎、徐大丫为人师表，教出一群好学生……
马车一路来到洪武门。
当谭渊等人，赶着马车，从贡院来到洪武大道，瞬间引起百姓注意。
朱棣一边抱拳回礼，一边带着孩子们往里走。
……
按照以往历朝历代的传统，这样的宫女，只能一辈子养在皇宫内，老死于皇宫。
这一日。
胡惟庸含笑打量春晓。
可涂节一反常态，嘴巴很紧。
朱棣下车时，叮嘱道：“你先去御书房，我送孩子们进去后，就去找你们。”
登基称帝，风光无限。
朱棣抬头，错愕询问：“咱们家小袄，刚才是不是叫我阿爹了？”
秀英要是不来看看，那才奇怪。
“知道了师傅。”
“阿……爹……”
可谁又知道，他如履薄冰的感觉。
孩子们要入宫了。
他们都很好奇，朱四郎对涂节做了什么。
混账老四更是让他惊艳。
落网的官员不断出现。
洪武九年时。
昨天韩国公就不少了。
最前面一辆马车内。
“对，就是去皇宫，据说，今天督查中书省。”
“朱秀才，这便是去韩国公府的两个孩子吧？你这些学生，可都了不得，将来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朱棣离开后，胡惟庸回到书桌后，一边批示折子，一边观察春晓、东旭。
朝中臣子三心二意，他也不怕了。
“十八个！”
孩子们眼巴巴看着站在面前的朱棣。
老嬷嬷还是之前去贡院送御膳的老嬷嬷。
昔日打天下的老兄弟们，在大明立国之初，心境也瞬间变了，人人盯着他这个大哥，眼里只有两个字：利益！
毕竟，明霞知道很多皇宫辛密。
但他这个师公，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他朱元璋祖上十八代，连个会读书写字的都没有，而他却在乱世中，击败一个个比他出身好的诸侯。
汪广洋往胡惟庸官房方向看去。
“恩师放心吧，我不会做这等自毁长城之事。”胡惟庸说了句，便不想多提此事，转移话题询问：“恩师，打听到，涂节反水的原因了吗？”
胡惟庸平静脸上，屈辱一闪而逝。
“我们中书省，已经决定，此事之后，向朱四郎学习他那种数术法子，的确很便捷。”
老四就能挂帅出征！
同时，多了几辆大板车，上面载满了一只只大箱子。
就是陛下，他们也得瞒着。
“阿……爹。”这回，小祈婳叫的比上次更加娴熟。
老四若真有争储夺嫡之心。
徐妙云含笑微哼，“我天天照顾他们两个，没先叫一声娘亲，反倒先叫阿爹，这太不公平了。”
朱元璋进入御书房，下意识往左侧书架方向看了眼。
倒是朱先生、徐先生本来就是老朱家的儿子、儿媳。
皇宫内。
低头一边审阅奏折，一边笑骂，“你身边这些人，全都向着你，尤其这个明霞，最是肆无忌惮，她好像忘了，放她出宫，给她指配郎君的权力，在咱手里……”
朱棣对谭渊点了点头，谭渊带着几名兄弟，赶着马车出宫。
皮孩子们，称他一声师公。
金陵。
汉高祖刘邦还有妻族。
“何止观察，我还旁敲侧击和这些孩子说了几句话，很优秀，四书五经虽然还没有学完，但学过的，学的很扎实。”
还要去督查宰相这种高官！
要是能见一眼皇帝陛下，就更好了。
朱四郎夫妇，真的把这些孩子，教的很优秀。
“多谢右相及各位大人，支持我们督查。”朱棣抱拳感谢。
竞拍包税、乡土村社。
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个小家伙出生至现在，已经七个月了。
师傅被惊到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
他都忍不住暗暗为这等手腕，拍手叫绝。
考秀才，都是甲等第一名？
中原科举多难，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参加过中原科举，不过参加的是元朝科举。
朱四郎借胡惟庸之手，杀涂节。
和胡惟庸寒暄几句，又和春晓、东旭交代几句，跟随老嬷嬷离开。
……
朱棣把孩子们的紧张、激动、忐忑尽收眼底，大声笑道：“猴孩子们，师傅师娘跟着你们沾光了……”
便见右相汪广洋已经在大堂内等着了。
“朱秀才在不在马车内？俺想问问他，有没有把握，再考个甲等第一名。”
能磕磕绊绊，牙牙学语，喊一声阿爹也并不神奇。
胡惟庸含笑让老嬷嬷入内。
所以，有些担心，胡惟庸因怒做出不理智行为。
金陵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指配的婚约，肯定也得是他信得过的忠臣之家。
“好好看看，若是效率比咱们使用的记账、统计法子便捷，最好学一学，这中书省，年年忙的要死！”
孩子们抿唇，明显有些紧张。
朱棣凑近，含笑低语，“孩子先叫谁，不看和父母相处时间，主要还是看，他们听到阿爹和娘亲这两个词，哪个更频繁一些，你肯定没少当着两个小家伙说：你们阿爹如何如何吧？”
中书省是做什么的，还是这两天，师娘告诉他们的。
现在还如此？
朱皇帝种种表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让开！让开！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各部一一被督查。
两天前，胡惟庸都没有招架之力，被他冷不丁抽了一闷棍！
走到御案后落座，拿起一道折子，一边展开折子，一边提醒：“你最多可以在御书房外面远远看一眼，不准见面。”
朱棣进屋后，胡惟庸放下手中折子，起身笑着从桌案后绕出来。
……
李穑眼睛顿时瞪大。
这几天，安排很多涂节昔日交好的同僚，去诏狱探望。
“胡相。”
将来，这些孩子肯定会追随朱四郎。
在值守禁军注视下，驶入皇城。
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其实他主要是想乘机打听一下，明四皇子朱棣这个人。
……
“光三品大员，就四个了！”
可陛下没邀请他。
朱元璋笑笑，头也不抬，边审阅边说：“咱当然高兴了，咱登基称帝那天，都没有这段时间，这么轻松高兴……”
“胡相过奖了。”朱棣随意寒暄一句，看向摆放在官房正中的大桌子。
朱棣点点头。
哈哈……
……
人做决定时，往往都要受感情羁绊。
朱棣笑着拱手，“胡相。”
哼！
‘挺好的，等你两个儿子，反目成仇之日，你就更加难以决断，无论选哪个，都能让伱痛入骨髓！’
咿咿呀呀……
笑笑，“金陵百姓都议论，你能不能再考甲等第一名，朱先生，有没有信心？”
现在不同了。
小祈婳、小雍鸣睁着黑豆豆大眼睛，好奇看着娘亲……
啪！
马秀英没好气把书扔在桌案上。
朱皇帝如今，对朱四郎可真好。
大堂一字排开几十张桌子。
洪武九年时，朱四郎和太子，在朱皇帝心中的地位，相差太悬殊，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都不为过
偏偏，他无人可用，只能依靠这些人。
“到今天为止，朱秀才抓了多少个大官了？”
胡惟庸眼底恼怒之色涌动，“定是朱皇帝为了朱四郎，给涂节许诺了什么。”
随后数日。
他不得不承认。
这一闷棍，都过去两天了，他还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
明远楼外。
“对了，据说，四皇子参加了今年秋闱举人考，算算时间，等咱们抵达金陵，也差不多要放榜了。”
春晓、东旭在朱棣看来时，点点头，悄悄捏了捏拳头，来到桌边坐下。
可和这位胡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百官凑近瞧着，低声议论。
百官下朝，纷纷找到中书省同僚，打听消息。
小脸上，有激动，更多是紧张。
“直到今天，咱们朱家这个小家，天下这个大家，咱管的，才真正底气十足！”
他们可不想变成第二个涂节，人要能屈能伸，这个时候，千万别招惹朱四郎。
朱棣收回视线，看了眼孩子们，笑笑：“跟着师傅。”
“朱先生这么骗孩子，良心不痛吗？”朱棣一开口，和夏时敏站在远处的蒋进忠，就酸溜溜小声嘀咕，“分明是孩子们沾他的光……”
另外，编排一点他们阿爹的‘坏’！
没想到，她的思念，却让小祈婳给暴露了。
朱棣和汪广洋简单寒暄几句，就带着春晓、东旭去胡惟庸官房。
重八要不是很高兴，不会如此。
暴露了！
徐妙云脸瞬间通红，把头蒙在朱棣肩头偷笑。
夺取天下神器！
……
……
利益分配，随之而来的波澜，更是让他如履薄冰。
瞧见明霞立于书案旁，马秀英坐在书案后，笑道：“咱就知道，今天你肯定会来咱的御书房。”
心中则掀起了波涛，余光瞥视朱棣，‘朱皇帝对这些孩子这般好，分明就是爱屋及乌。’
百姓目视风驰电掣，疾驰而过的斥候，纷纷狐疑议论时。
这女娃娃，把耿炳文家倒霉孩子逼得节节败退。
文治，看样子，也能担当。
怎么能现在暴露。
……
得到确认后，朱棣立刻低头，逗弄道：“再叫一声，祈婳，再叫一声……”
“辽东八百里加急，高丽遣使称臣纳贡！高丽遣使称臣纳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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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