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东宫。
书房。
朱标放下折子，面露倦色抬头，揉了揉眉心，含笑转头：“都准备好了？”
蓝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闻声，忙放下手中茶杯，就要起身。
朱标抬手压压。
蓝玉现在是越来越懂规矩和分寸，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蓝玉点点头坐回，笑答：“都准备好了，明早就要出发，臣是来和太子辞行，另外……”
朱标见蓝玉吞吞吐吐，好气又好笑道：“这里就孤和舅舅，你的转变很好，但以前一些优点也不要全盘否定，你是孤的妻舅。”
蓝玉不再犹豫，“这些年，臣也做了不少不法之事，臣已经交代家人……”
和徐辉祖、毛老六交代几句。
快中午了。
“可不，秀才夫人，马上就是举人夫人，要是当了进士夫人、状元夫人，就凭她家朱四郎给老朱家这么争气，陛下肯定越来越喜爱这小夫妻两。”
李善长点点头，瞥视胡惟庸：“你准备好了吧？”
让这对活宝父子好好吵！
如果胡惟庸此番再心存侥幸，他就不会和胡惟庸合作了。
左相官房。
“瞧瞧现在的朱四郎！被皇帝喜爱，地位多么崇高，御赐金牌，百战精锐亲兵……”
途中，朱元璋确认道：“刚才，是心中有气，故意气咱对吧？”
她才不在乎那些。
“还行吧。”朱棣随意回了一声，就往徐妙云面前走去。
从开始时的紧张忐忑。
吕本微微惊诧。
朱棣跳下马车，笑着摇头，“不知道，我就是在第一折，籍贯栏，写了我爹是……”
朱元璋抬脚就要脱鞋，“咱揍死你个混账东西！你就不能给咱们家的后世子孙，树个好榜样嘛！”
“行，明天孤就让太子妃回家省亲。”朱标已经完全明白。
朱标见蓝玉认真点头，恰当时候收起说教，“父皇之前对孤说，是时候给你封个爵位了，此番只要能大胜，你的爵位问题，八九不离十了。”
……
“几天前，燕王还被挡在宫门外，这才几天，又能入宫了。”
“这回不知又有谁要倒霉了。”
皇帝派给朱四郎的人，还不是朝中底层小吏小官。
徐妙云脸上笑容消失，满脸倦色，转身。
一群贵妇、贵女在窃窃私语中走远后。
“往后，咱们就是再不情愿，见了这丫头，也都得陪着笑脸。”
一排排号舍都亮着灯烛。
话中，余光注意到吕本，随即请辞：“臣告辞了。”
若是再为太子极度喜爱……
在百官关注中。
朱标压了压手，笑道：“你们父女继续坐着，好好盯着家里面，配合老四，完成自查自纠，以及退还补偿问题，再回北平。”
朱标微微诧异看了眼吕本，随即笑道：“孤要去看允炆，顺便和侧妃吃饭，边走边说……”
低语：“在你考试期间，发生了点事，父皇又给你找了件事……”
有人抓耳挠腮。
阿爹毕竟还要在朝中立足。
其实就是委婉说，常家没个真正主心骨，自查自纠这件事，有人可能舍不得吞进去的利益，拖后腿。
离府时。
朱四郎是个好相与的？
因为冯胜，朱四郎都逼得太子爷说出：给你，才是伱的，不给你，就不是你的这种伤人话。
“对，快回去吧。”
朱标渐渐明白蓝玉的来意。
毛老六率先迎上，“少爷，考的怎么样？”
‘这还是蓝玉？’
而非扣分项。
更大的封地、更大的权力，更好的优待！
徐妙云笑着摇了摇头。
蓝玉竟能心平气和恭喜他？
昔日拼嗓门，论拳头的莽夫，现在也胸有丘壑了？
吕本忙收敛思绪，抱拳感谢：“我替允炆，谢谢他舅姥爷，将来还希望蓝将军能教允炆如何打仗，让他为太孙分忧。”
呼！
蓝玉暗暗松了口气，笑了。
父子二人沿阶往御书房走去。
他就怕这个学生，舍不得那些身外之物，也心生侥幸。
……
朱四郎没根基，的确是大伙儿的可乘之机。
人声鼎沸。
朱元璋唇角抽抽。
……
……
中心点变化了，做事的方式，也应该改变。
朱棣点点头。
朱元璋黑着脸转身。
吕兆一路紧随来到书房。
以前他以太子为中心。
“今天舔着脸来，一点儿收获也没。”
有人奋笔疾书。
胡惟庸目视马车缓缓经过，关上窗户转身，“恩师，要开始了。”
“臣遵旨！”
吕本收回视线，来到朱标面前，行礼后，开门见山：“太子爷，臣耳闻朱四郎督查百官自查自纠之事，臣向太子爷保证，臣一定亲自盯着家里人，自查自纠……”
将考卷整齐放在边角后，展开朝廷提供的薄被子，吹灭灯烛。
如今，他是越来越不希望，朱四郎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臣担心，有些人觉是太子的外戚，或者打着太子妃旗号，对朱四郎阳奉阴违……”
活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洪武九年，因为他对朱四郎的猛烈抨击。
换他来督查此事。
只要太子喜欢。
起身，边往外走，边笑道：“孤要去看看允炆，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就当为你践行。”
“要是可能，我和你姐夫，宁愿一直待在土桥村。”
这回，总计四天，时间很充裕。
类似冯胜引发的冲突，还是能少则少。
……
噗！
马秀英瞬间被逗笑，嗔目瞪了眼朱棣，从朱棣怀中接过小祈婳。
说到底，是他自找的。
他这个做姥爷的，要成为太子喜爱外孙的加分项。
李善长一直观察胡惟庸神色，确定后，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爷，已经好久没对父亲今天这般和颜悦色了。
“妙云丫头快回去吧。”
这些人，真敢真查实查满朝文武？
有人皱眉苦思。
太子妃如今也不方便直接管常家。
吕本见吕氏满脸雾水，一笑，“不要好奇，为父想明白了……”
一群女人走远一些。
徐妙音挽着徐妙云胳膊，嬉笑道：“阿姐，今天看她们对你阿谀奉承，实在是太好笑了，姐夫可太厉害了，这才一年多，昔日这些嘲笑你们的人，现在都要打着各种幌子，登门阿谀奉承……”
毛老六笑着嘀咕，“还行肯定是谦虚，至少应该是前十甲吧？”
吕氏目送朱标离开，转身，诧异看着吕本。
不懂分寸，不知进退。
往日，他要积极展现对太子的忠心。
将来太子登基，允炆也能得到无数好处。
她才不在意这些。
……
和吕本迎面相遇时，蓝玉笑着抱拳：“恭喜吕大人。”
贡院外。
呼！
朱棣顿笔，长长吐了口气，探头看了看外面天色，开始收拾卷子。
徐妙云寒暄应付着。
一旦常家阳奉阴违，朱四郎若想办好此事，恐怕会首先拿常家开刀。
蓝玉说常家能做主、想做主的很多。
心中突兀冒出一个念头：今时与往日还一样吗？
“在后面和几个同窗对答案……”朱棣说着，好笑抬头，“你就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马秀英瞪眼制止朱元璋。
可麻烦事，是一件接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