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光靠进沙发,“咣当”一声,手机落在茶几上,“好好的,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能知道?
王成功和孙怀玉对视一眼,各行其事,陈静姝若有所思。
“会不会很危险?”
“陈总,你开什么玩笑:谁都有可能有危险,就他不可能……”张汉光冷笑一声,“咱们全加一块,再把山洞里的那些文物全加上,都比不上他的份量……”
陈静姝点点头:“是不是还需要我们配合!”
“不好说,看上面怎么安排……”
话音未落,手机嗡嗡的一响,张汉光疑眼一瞅,抓起手机进了小房间……
……
时间掐的挺准,李定安刚打完电话,一辆不起眼的国产小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哐……”
王成明打开了车门,微微勾着腰:“李老师,请!”
“王助理,你别这样……我心里发毛?”
“李老师,您不得尽快适应适应?”
废话,我倒是想适应,你们是不是也得给我点时间?
前一分钟,他都还在字画室,看着杨丽川和丁立成修复残画,顺便偷偷师。后一分钟,就有便衣同志让他接电话,然后林馆长在电话里安排,需要他立即出国一趟。
去哪,不知道。
什么事,也不知道。
倒不是林馆长不想告诉他,而是他真的不太清楚。
然后,林馆长告诉他,有关部门安排了两位新助理,一男一女,男的姓王,就眼前这位。
女的姓刘,站在稍远的地方。
相貌平平,气质也平平,不管男女,都属于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一种,
问题是,他之前见过这位王助理:仓库里的那些精神小伙,都喊他科长……这能是一般的科长?
然后,他就被五助理带出了基地。
本来是直接去机场,王助理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要稍等一等。然后告诉他,可以通知一下家人,报报平安。
虽然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李定安怎么可能不发毛?
总感觉,像是要回不来的样子……
……
上了车,直奔机场。
大楼不停的倒退,树叶早已落光,光秃秃的树杈随风摇晃。
前两天刚浇过水,绿化带里结着薄冰。
李定安靠着座椅,一脸戒备:“王助理,现在能告诉我,去哪了吧?”
“新加坡!”王成明露着憨厚的笑,“李老师,您别介意,之前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确定!”
好像是这样:都决定去机场了,又突然说要等一等……
“去干嘛?”
“请李老师鉴定几件文物!”
李定安微一转念:“和仓库里的,是不是同一批?”
王成明轻轻点头,李定安的眼皮却狠狠一跳。
大前天,司长还说:一件都丢不了,就两天的功夫,东西却到了新加坡?
还有这个鉴定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前后就几个月的功夫,就有了赝品?
问题是,真的呢?
李定安越想越觉的有问题……
……
初冬,北方飘飘落雪的季节,新加坡却是雨季。
大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空乘报播,既将降落樟宜机场时,都还是晴空万里。但随即,就是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等飞机落地,出了机场,看着蓝澄澄的天,明晃晃的太阳,李定安愕然无语。
雨树撑着如伞盖一般的树冠,树叶湿亮而鲜绿。水珠一颗颗的滑落,滴滴答答,晶莹剔透。
天边挂着彩虹,积水顺着路边的沟槽潺潺而流,空气中弥漫着下雨后,才特有的湿漉漉的味道。
如果不是这些,他甚至怀疑,刚才的那场大雨是不是下到了另一个世界?
……
叫的是普通的出租车,王成明装好行李,报了酒店的名字。
李定安没有来过,只知道这里是有名的海滨城市,经济很发达,而且越来越发达。
曾经的亚洲四小龙,湾湾已不知落到了哪里,日本和韩国如今也是半死不活。这三家,可谓是成也鹰酱,败也鹰酱。
唯有新加坡一骑绝尘。
人均资产全球排名第四,甚至超过卡塔尔,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就觉得挺不可思议。
风景也确实不错,主要是绿植多,空气也挺新鲜,确实符合花园城市的称号。
至于有多么舒适,暂时还没感觉到。
出租车不急不徐,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停到了酒店门口。
左右看了看,李定安啧的一声:虽然没来过,但大名鼎鼎的鱼尾狮,他还是知道的。
就离着百来米,鱼尾狮身的怪兽正往池中喷水,湖边人来人往,密密麻麻。
“花了不少钱吧?”
王成明点点头:“您花的起!”
废话不是……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
登记、刷卡……行李生将二人带到四楼。
标准的行政套房,一主两副,配置的也挺全,该有的都有。
刚放好行李,门铃又响了一声,刘助理从猫眼里看了看,打开了房门。
随即,李定安就愣住了。
张汉光,叶高山?
好家伙,怪不得他说:等见了面我再收拾你……原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新加坡?
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到新加坡……
正转着念头,人就扑了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就因为你,老邓骂我们什么:连狗屎都不如……”
哈哈……不就诈了你两句?
李定安刚要躲,“唰”的一下。
刚刚,王成民还在窗边,但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眼前。
就跟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挡在李定安身前,王成明温和笑了笑,微微勾着腰:“张处长好,我是李老师的新助理,王成明!”
张汉光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扩大,后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叶高山像炸了毛的猫:李老师,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