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他们连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稳,更别说能反击,只能一动不动被动挨打,让言夙省了好些力气。
当然,虽然失去反抗的信心,但他们恐惧之下还是选择了逃跑。
人挺多的,一分散还是给言夙弄出了一点麻烦。
不过逐个击破,对言夙这个最快的男人来说,也没那么难。
很快,整个树林重归安静。
只有黄土路上那几只老黄牛还在事不关己的吃着草,偶尔哞哞叫两声,感叹这路边的野草,为何忽然这么好吃?
言夙将所有人都打晕过后,回到了牛车边上,看着这些粮食,实在没法儿将它们扔在这里。
都拉回去,肯定会被这些税粮官发现。哪怕村里人将他们都藏好。
甚至可能村里人在看见的那一刻,就会将言夙交出去,可不能因为他一人害了整个村子,甚至相邻村子。
虽然言夙是因为看不惯税粮官的剥削,也可以说是为了村民们出了气,可他们需要的是活路,是安稳的日子,不是这一口气。
当然,言夙是没想到这些的,他只记得梁飞说过的那个下场。
所以他不现身,甚至不惜耗费能量,恐吓这些税粮官都没见到人动手,他们总不能还诬赖在村民们身上吧?
至于想从别的村子里收更多?言夙觉得自己需要关注一下这件事情,到时候将收的多的再都抢回来。
有了这个决定,言夙就将剩下三辆车上的粮食都整齐的叠放了一下也幸好其实一车粮食也不太多,多的也不过十几包。
叠放好,便于用力后,言夙将所有的粮食都扛起来,脚下用力飞身而起,踏在树上时却轻若无物,连一片树叶都没有惊起。
~
言夙扛着所有的粮食进了后山,他现在也不好将这所有的粮食都带回村里。
虽说他还不懂那么深的人性,可他怕被官差们发现村民们藏着粮食啊。
所以他决定先藏在山里,然后明天带着梁飞来看,后续的问题问问梁飞怎么解决好了。
抢粮这种事,真不是他先动的手。是那群青壮和粮食先动的手。
言夙找了个山洞放好粮食,又用树枝草藤做了遮掩。
准备回村里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说是出来打猎的。
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不多带点猎物回去,岂不是明摆着自己撒了谎?
言夙的脚步一顿,挠了挠头,只觉得当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虽然终于能够吃到好多人类吹捧的美食。
因为有点急,言夙放开了自己的感知范围,意图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到最多的猎物是的,收集,反正只要被他察觉到,自然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他找到了一窝兔子,一窝野鸡。
这黑布隆冬的时候,兔子和野鸡睡的正是香甜,哪知道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双脚,从窝里被拽了出来。
狡兔三窟,都没逃过椒盐辣兔。
不论是兔子还是野鸡,一家老小都是两眼鳏鳏望着夜空。
言夙还记得梁飞说最好要活的,所以他也没有将小鸡小兔子放走,他是知道人类的养殖、种植本领的。
特别是种花后人。
唔,按他听过的那些话来讲,这些人可能是种花先人?
不过不管是先人还是后人吧,言夙只求他们这种植、养殖的本事都炉火纯青。
这样一来,野鸡野兔的供给就无穷尽也。
言夙又端了一窝兔子的老巢,觉得这个数量或许对得起自己在梁飞眼中的本领时,脚步忽然一顿。
他的感知范围最边缘,有一个跟所有树木与猎物都不一样的生物能团。
那是人。
跟人相处了好些天,虽然对方的生物能团有些微弱,但言夙还是分辨出来。
是一个受伤的人类。并且生命正在流失。
言夙想到梁飞对自己的帮助,虽说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坏人言夙今天算是见识过坏人了,那些贪污的、搜刮民脂民膏的家伙就是坏人!
但言夙还能怕个坏人?一打坏人他也不怕呀。
他的身影影影绰绰地在山林之中出现,简直犹如鬼魅,但凡靠着树干半躺着的青年还能睁开眼,这会儿怕都是要心漏跳一拍。
纯属吓得。不是心动。对着还分辨不出是人是鬼的存在心动,那要么是色令智昏,要么就是纯属找死。
言夙蹲在这个人面前,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身上血迹斑斑,衣服都像是被血迹浸透了,干了湿、湿了干。
这个人的伤势,应该比当初的原身还要重。
但意外的,原身一命呜呼,这个人却还呼吸犹在虽然有些微弱,但一直较为平稳。
还有救哦。言夙呐呐念了一句,既然还有救,也就不能不救。
至于是好人还是坏人,也只有救了之后才知道。
行吧,要是个坏人,到时候我再打你就是了。言夙毫不纠结的做了决定。
伸手在青年的额心一点,一团生物能注入,开始缓慢修复青年身上的伤势。
然后言夙就收回了手,不是他不能一次将青年的伤势都愈合,而是地主家也没余粮了,他今晚都消耗多少生物能了?
反正这已经是吊住命了,言夙觉得还是省着点用好了。
要不然这家伙要是个坏人,到时候自己还打不过他可怎么办?
而且,要是坏人,自己直接给治好了,又要再打死,这不就浪费了自己的生物能?
幸好、幸好。他想起来的还不算晚。
言夙心底盘算完这些,青年身上的伤也正好被生物能封锁,至少搬动不会引起他的大出血了。
一手提溜着一串串野兔野鸡,一手将青年拦腰扛起,言夙飞快的冲出山林,这离村里还有一会儿的路要走呢。
梁飞眼见着天黑了也不见言夙回来,虽然知道他的本事,却依旧不由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
可又不敢在大崽小崽面前表露,只能故作轻松地哄着两个孩子去睡。跟梁飞和蓉娘以及阿平两兄弟相处这么久,其实两个崽崽也挺亲近他们,但是想要他们在没看到言夙回来的情况下就睡觉,显然不容易。
两个崽崽熬着,哪怕坐在凳上的小身子已经东倒西歪,哪怕打架的眼皮子已经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下一刻他们两个还是撑起眼皮,望一眼屋外。
不哭不闹,按言夙交代的,乖乖地等在家里。
蓉娘看着这俩小孩,忍不住心疼地将他们搂在怀里。
要说安慰,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总之言夙不出现,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跟着言夙经历了什么磨难,小的吓出病来,大的也根本哄骗不了。
反倒是那眼神能叫说出哄骗之言的大人们心酸心疼。
当然这也只是说对孩子们真心实意好的大人,如梁飞和蓉娘。
终于,在一行人越来越焦急的时候,言夙回来了。
他连门都没开,毕竟满手的东西,也挪不开手这可不是力气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