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望着野猪,又看了看山洞,陷入了沉思,一时都没顾得上身边其他人的议论纷纷。
直到言夙从山洞里出来,梁飞受惊似的,猛然回头,用手里的弓敲了一下旁边还在争议的几个人。
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就算是把野猪扔过来,但只要没开口,他们就别瞎想更别说动手去拿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就是追了再久,可野猪是人家打死的而且是个意外,也并非是人家有意争抢他们的猎物。
所以就不要胡乱惦记。
在言夙快到面前时,梁飞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希望对方没有注意到吧。
注意力全都转移到言夙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一下抱着两个孩子出来,小些的那个还有些抽抽噎噎的。
这位大哥知道小朋友这是什么情况吗?言夙放下大崽,将小崽抱的更舒服一些,让梁飞帮忙看看。
别看梁飞年纪大,但是因为长得凶,他自家的崽都有些怕他。
梁飞:,打猎我是数一数二的,带崽这种事,我怀疑你在为难我飞哥。
这个,俺看着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好在飞哥兄弟多,一边一个年纪比他小,但是崽比他多的男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又往小崽的脸上多看了看。
言夙的目光倏然发亮的盯着他,让男人原本要出口的话都压低了一些嗓音。
这个,俺也不是很确定的啊。就是俺家崽子这样的时候,俺婆娘都是这样抱着,癫一癫、摇一摇,用手轻轻拍崽崽的背。
男人说一个动作,言夙执行一个动作,努力的做到绝对标准,还用寻求指教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救了飞哥,害了自己啊,草率了草率了。他自己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家里的崽,这为数不多的经验,言夙也学的太快了吧?
随着言夙的安抚,一直没有醒来的小崽,似乎好了一点,但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却依旧没有干的迹象。
刚以为起了效果而欣喜的言夙,心立刻就又提了起来。
他的目光又落到那男人身上,希望能再得到些带崽经验。
崽虽多,但总觉得崽会忽然之间就长大的男人:。现在就超想自家婆娘。只要婆娘在,就没觉得崽难搞过!
男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个,那个,要不你去找个大夫给娃儿瞧一瞧是不是生病了吧?
现在他也不敢说这崽儿就是单纯的做噩梦了。要只是噩梦,怎么都哄不好的?
言夙点头,问:那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到大夫?
他倒是不知道大夫是个啥,但既然是看病的,那就该跟医疗ai是一样的存在吧?
梁飞不由瞪了一眼这男人。
不是认为他发善心救小孩是错,可问题是这还有个言夙在这儿啊!
这么个来历不明的、看着有些危险的人往自己村子里领,这但凡惹了点祸事,他们就是全村的罪人啊。
至于往其他有大夫的村子里指?那祸害邻里的事儿,他们能干?
男人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过脑子的话。
他们村子不至于一个外人都不接待,可问题是言夙的出现太奇怪了。
两方离的近了,他们也发现了言夙身上的伤腰腹的大伤口还随着他的剧烈动作有些渗血。
其余地上的伤口,他也没有布条包扎,好在都没有再流血,红肿发炎的状况也在生物能的作用下有所缓解。
这可都是利器所伤的伤口。
我们村中到是有个村大夫,不知能不能看这孩子的情况。
只是现在这时辰也晚了,夜里山路不安全,我们也只得等到明日天亮了。
梁飞在言夙的注视下,慢慢说道。脑子里却做着前所未有的快速思考。
第8章
原本只有一大两小显得有些空旷的山洞里,忽然多了七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徒然显得有些狭小。
不是他们不担忧小崽的状况,但是下山最快也得走上近一天的功夫。而且山路崎岖,实在是不能冒险连夜下山。
你这样,贴贴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那个教言夙哄孩子的男人叫做寇奎,家里三儿一女,搁在往常提起孩子,他是格外自豪。
看他多有福气,多子多福。
然而当言夙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向他寻求经验传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艰难,这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啊!
其实言夙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毕竟初次当人的言夙还不太会表达。
倒是大崽的眼中确实带着殷殷期盼。
言夙贴了贴,其实他的感知力十分的强,不用这样动作,也能感受小崽的体温与大崽相差不大,应该是正常的。
但既然人类是这样感知的,他就学一学。
那是不是我给他喝的狼奶不对?想了会儿,言夙也只觉得这一点是大崽没有吃而小崽吃了的。
不会是狼妈妈有什么毛病吧?
狼强制喂奶还被怀疑妈妈:,¥#%¥*,真是狼言狼语能骂你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而被言夙看着,等他给答案的寇奎:,我到底是该先说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的说为了孩子喝狼奶,还是该说这山里竟然有狼,那可就有点危险了。
正在剁着一块肉,准备借着言夙的石锅煮一锅热乎的肉糜汤的梁飞,一听到狼的事儿,顿时眸光一沉。
这会儿先将言夙这人到底是好是坏这个想不到应对方法的事儿放在一边。
这野猪能因为山上吃的少了而下山,这狼说不得也得下山。这狼下山可就不是一点庄稼蔬菜能打发的了!
小兄弟你在山上看到多少狼?梁飞对言夙的称呼也纠结了好一会儿,怕显得不尊敬,又怕暴露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但最终他想,自己无知一点,这位大侠说不定会放过他。
想了想,在言夙回答前,他还是接了一句:你这一身伤怕也是遭了那狼的道吧?我这有些伤药,不如小兄弟一边上个药一边说?
他想,要是一点也不关心人家的伤,也不像是个热情质朴的庄稼汉子。而把这伤归咎于狼,说不定人家也就顺势认下了。
有了说服他们的理由,对方应该也就不会认为他们知道的太多,有危害到他的可能吧。
梁飞只觉得自己实在是用心良苦。
言夙接过对方带着的布条,伤药就没有要了,毕竟用起来肯定不如自己的生物能来的快还是给人家省点吧,看着那点大的小瓶子,真不够他用。
就一匹狼,也没伤到我,我的伤是之前的。是原主身上的伤,但具体是怎么来的,言夙就不知道了,就没接着说。
他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身上早已经变色的布条,沾着点干净的温水清理了一下。
小崽则是让大崽搂着,现在小崽这情况,是一点也不敢让他离了人的怀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