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饭,便等着姑姑来给她梳头,过了一会姑姑人是来了,却也没有动,而是等着徐家那边先为徐晏温做好上头。按照约定的时间,徐晏温会提前一个时辰做好,沈春娴这边则晚一个时辰开始做上头。
终于等到了时间,沈春娴站在窗口,往外面祭拜天地神明,身旁点燃两对红烛,以及提前备好的汤圆,以及各种果子。还有种种寓意吉利的物件,铰剪、子孙尺等等,另外重要的是一把木梳。
沈春娴规规矩矩的祭拜完了,便坐到梳妆镜前,姑姑拿起那把木梳,为沈春娴梳头,托着沈春娴的黑发,笑着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沈春娴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梳头最好是有福的长辈,徐晏温孤孤单单,到底是哪个男性长辈在给他梳头呢?
姑姑把沈春娴的头发挽成妇人的样子,至此就完成了上头。沈春娴换上嫁衣,遥遥的往外看,才刚刚是早上,外面生机勃勃,淡黄花儿摇曳,两只小鸟站在窗棂上,依偎在一起,互相梳理羽毛。
徐晏温黄昏才能来接亲,她还要等上大半天。
第17章 琴瑟.新婚夜
沈家和徐家同时设宴,关系近的下午就来了,没收到邀请的,也照样能进来喝一杯喜酒。嫁女儿这件事,要在亲朋好友、列祖列宗的见证下进行,才算是正式。
沈春娴中午就没吃饭了,水也不让她喝,免得她在婚礼过程要小解。沈春娴起的太早,眼皮一直往下合,就主动给自己盖上了盖头,在盖头的阴影里,端正的坐着睡觉。
房间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睡着了,直到接亲的人来了,女眷们远远的就爆发出尖叫,七手八脚的关上了门。
沈春娴身体一抖,就也被惊醒了,把掉在脚步的盖头重新捡起来。
女眷们抵住门,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考他,快快快,咱们准备的小纸条呢?”
把纸条上刁钻的问题都说了一遍,有的答不出来,从门缝里塞进来几张银票,一直塞一直塞,落在地上一大堆,沈春娴的大姐终于志得意满的打开门,放人进来。
外面的光照进来的一瞬间,一只温热的大手也拉住了沈春娴,匆匆带着她往外走,沈春娴视线往下,只能看见他穿着喜服的腰身,和黑面的祥云靴。刚到门外,还没下台阶,就有人把徐晏温撞了一个踉跄,牵着沈春娴的手也被迫分开了。
沈春娴又看见沈三哥在自己面前蹲下了,沈三哥一边对着另一边大喊:“都是亲哥送嫁的,你急什么急?”
接着就没有人上来抢沈春娴了,沈春娴趴到沈三哥背上,沈三哥对着谁又扬威耀武了一番,才背着沈春娴往外走。她必须从正门出嫁,走到大厅时,沈家亲戚朋友的欢声笑语也传来了。
沈春娴给沈大人和钱夫人敬茶后,进入花轿,沈三哥这才退场。
接到了沈春娴,花轿就会走,等沈春娴一走,沈家的亲朋好友们就会同时开席庆祝。
沈春娴从轿子帘往外看了看,见沈大人一脸如释重负,正在和连襟说话,沈春娴两位舅舅则穿着寒酸的长袍,拘谨的坐在角落里。
从沈家离开,花轿绕繁华大街走了两遍,到徐家后。徐晏温按规矩轻轻踢轿,沈春娴已经头晕脑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等外面渐渐寂静了下来,才想到自己也要踢一脚,做完流程后外面再度恢复了热闹。
接着又跨火盆,拜天地父母,将沈春娴和徐晏温送进新房,床上全是带壳的果子。沈春娴连坐也没有地方坐,无奈的退到一边,就看见一个大娘砰的一声把一个胖娃娃扔上了床上。“小铁娃,上去给你哥哥压床。”
这个胖娃娃年纪不大,但是很壮实,穿着开裆裤,高兴的在床上爬来爬去,捡被子里的桂圆花生吃。这样的滚床童子尿在床上更加吉利,所以大娘一直在旁边鼓舞,“小铁娃,尿啊,婶婶怎么和你说的?”
沈春娴表情一凝,同时好像听见,旁边的徐晏温呼吸猛地重了。
好在胖娃娃还是没尿,被抱走了,大家也都离开,剩下精疲力尽的沈春娴和不知道什么心思的徐晏温,又经历了掀盖头和交杯酒,终于把所有流程完成了。
沈春娴脱了鞋,叹气的把自己移到床上,脸上精神萎靡。
见她对光屁股胖娃娃滚过的床毫无芥蒂,徐晏温沉默了一瞬,选择暂时忍下不吭声,毕竟是头一天,他不宜表现的太刻薄,便柔声说:“去洗洗吧。”
沈春娴已经准备睡了:“什么?”
徐晏温站在门口,眼神也微妙的疑惑:“沐浴,水已经准备好了。”
沈春娴也吃了一惊,“不是早上才洗过吗?”说完她又怕被误会不讲究,补充道:“这个天气不能洗太多次,我会生病的。”
况且两人折腾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沈春娴累的直接不想吃饭了,他怎么连饭都不吃就要沐浴了?
听见这个理由,徐晏温只得妥协,声音低低的道:“那我去洗了。”
沈春娴疲倦的点头,“哦,你自己去吧。”
等他一走,半雁要端饭进来,沈春娴没有半点胃口,说不吃,叫她打水进来。勉强洗漱了躺进里面,贴心的给徐晏温留下了外面的位置。灯还没灭也不能影响她的睡意。新房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就连墙壁都散发的是不同的味道。
不过这张床真不错,精致的让沈春娴都多看了两眼。
今晚莫名觉得安全,细想想可能是徐晏温表现的太无害的原因。她脱的只剩下中衣,裹在自己的被子里,面对着墙即将陷入梦乡。
没过多久,听见徐晏温的脚步声,他坐到床边,沈春娴以为他也准备睡觉了,没想到他伸出手,在温暖的被窝里摸索了一顿方位,想要解沈春娴的衣服。
沈春娴睁开眼睛,惊恐的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徐晏温漆黑的眼眸此时有些侵略性,他敛下眼,只留给沈春娴一个侧脸,喉结几次滚动,哑着嗓子说:“我看看罢了。”
他是个成年男人,自然有男人的劣根,虽然抗拒和人肢体接触,但夫妻间床榻的欢乐对他来说也极有诱惑力。更何况这是天经地义的,人又是他早就接受的,他已经暗暗期待了一天,为此还加快了沐浴的速度。
徐晏温转身下去吹灯,接着舍弃了自己的被子,强行挤进沈春娴瑟瑟发抖的被窝,将沈春娴压在身下。细听她呜咽中还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徐晏温诧异的看了看,原来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上摸了几颗桂圆,正放在嘴里咀嚼,一边还害怕的呢喃。
徐晏温将人压制住,褪去中衣□□,声音上扬,“桂圆好吃吗?挑的都是个大饱满的,我那里还有。”
沈春娴人已经傻了,手脚都软软的瘫开。
他俯身,去找沈春娴的唇,和她唇里的桂圆,桂圆溢出丝丝甜味,沈春娴染上味道的唇,乃至此刻的沈春娴,浑身上下,无一不是甜的。
沈春娴终于能说话了,气愤的抹掉嘴边的水迹,抱怨道:“你压到我了。”
徐晏温在她耳边说话,啃咬她的耳朵,吐出的热气把她的耳朵烫红了,“这回让你压我,你去上面,躺进我怀里。”
沈春娴便被他托到上面,趴在徐晏温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头正好靠在徐晏温滚烫的胸膛里。沈春娴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胸膛,摸上去也是硬的,全是肌肉,简直烫人。
还没有任何男人会让沈春娴摸他的身体,哪怕是沈春娴最亲近的哥哥,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暴露半点肌肤。徐晏温却很鼓励她摸索他的胸膛,他还带着沈春娴的手,让她大胆的触碰其他地方。
沈春娴意识到,她和徐晏温之间,确实是夫妻关系了,且是两人都仅有的,最亲密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