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拉走一半,剩下一半还留在麻辣串摊子上卖。”
咦?等于她还能赚到五·六十两银子?那没问题了。
她打了个哈欠,困劲儿又上来了,冲乔瑞臣挥挥手,“那你小声点呀,我再睡会儿。”
说完她毫不犹豫关了窗户。
这大冷的天,前两天又下了大半天雪,冷得咧,抠窗户缝儿抠得她手指头都冰了。
被关在外头的乔瑞臣:“……”
出了家门,他破天荒在心里寻思了下,孩儿他娘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在他的印象中,苗婉长得秀美娇气,但性子其实很软,也没什么脾气,很胆小,怕他却也不敢说什么,总是怯生生的。
到了西北后,苗婉容貌倒是没变,憔悴的时候他没机会多看,再回来又跟过去一般乖巧娇美了。
就是这性子还是很软……应该算。
没什么脾气……好像也是。
胆小……似乎也没变。
这么说起来好像跟过去一样,可乔瑞臣总觉得她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应该是因为没那么怕他了?
乔瑞臣不傻,能感觉得出,媳妇很喜欢给他安排活儿,还喜欢赚钱,比以前活泼不少。
等到巴音的帐篷前,乔瑞臣才失笑摇了摇头,也许苗婉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只是现在她真把乔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这个结论令乔瑞臣格外愉悦。
同时,这个结论在他带着一个五十两银子到家后,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哎呀呀,五十两的银锭子哎,我只在阿姆那里见过,唔……好看!”苗婉捧着乔瑞臣交回来的银锭子,眼神灼热,看得乔瑞臣顶不住,偏开了视线。
“相公你太厉害了!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更……欢喜!”
她想说更爱你来着,这话在后世就跟爱你哟,么么哒一样没啥特殊含义,在这里就太出格了,所以她把热情表达的委婉了些。
可就是这样委婉的,乔瑞臣也没听过。
尤其是乔盛文和耿氏都一脸姨母笑看着小两口,乔瑞臣感觉自己耳根子烫得几乎能煎鸡蛋。
他轻咳几声,紧抿着唇角保持冷静,“这是拿你的奶豆腐方子换来的便利,还是娘子你更厉害。”
苗婉不害羞地把夸奖收下,“咱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当然不能拖后腿呀!”
乔盛文和耿氏被逗得直笑。
苗婉没发现乔瑞臣的不自在,只好奇问他,“爹说即便是定北将军的人发现咱们卖香皂那些,也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其实苗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她早准备好了一些莫须有的折腾法子,加到材料里啥作用不起,又能提高成本到这些东西几乎是成本价卖出去。
比如羊奶和牛奶一遍遍熬煮,再烘干捣碎,研磨成细粉再往铁釜里添。
至于猪油则只能用猪板油萃取,还得用香料水来除味,而后再用皂角捣汁提纯,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
这样出来的香皂,相当于至尊版,也就是说起来逼格超高,实际上一顿操作二百五那种至尊。
到时候她也不怕把‘方子’给出去,只要旁人觉得不赚钱,那贵人愿意用就用呗。
反正等她家公爹和男人成了大事,到时候不管是谁吞下去的好处,都得给她吐出来!
“奶豆腐方子我给了北蒙在西宁镇最大的商人巴音,他兄长是皇商,与定北将军关系不错,没人敢惹到他头上。”乔瑞臣老老实实回答。
“我与他说,这些东西成本非常之高,乔家身陷囹圄,并不打算与行商争利,只为糊口的买卖更好做些而已,只是好东西总是容易迷人眼,请他给个庇护。”
苗婉明白了,这跟她的法子异曲同工,不过她是想着不得不把‘方子’先给恶人,乔瑞臣干脆找了个粗大腿。
她有些不解,“他们既然跟定北将军交好,可信吗?”
乔盛文笑着安抚儿媳,“商人逐利,再者表面上友好未必就是真好,只要我们能给北蒙人的好处更多,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
苗婉还有点不懂,“爹的意思是,奶豆腐对北蒙人比定北将军给的便利更重要?可方子学会了他们大可以毁约啊。”
“所以还需劳烦阿婉,我跟他们说这奶豆腐做成不难,可要做成得有引子。”乔瑞臣接话。
“阿婉可有法子把老酸奶做成粉状?若不能,做成奶块也可以,只要他们得从我们这里买引子,就会是最守诺的伙伴。”
苗婉呆住了。
所以奶豆腐方子换北蒙人庇佑,好保护乔家可以顺利做买卖不被发觉。
乔家父子连酵母粉这种东西都能想出来,咦,有了酵母,她可以做面包了诶!
咸香又带着清甜滋味的肉松面包,里面放上奶块烘烤,出来就是奶味夹心的……吸溜。
北蒙人受引子的桎梏,便不怕他们反水,甚至可以通过北蒙人的关系,搜集定北将军的罪证。
这是一箭多少雕了?
苗婉下意识摸了摸唇角,这还只是在朝堂上混过的老狐狸……和小狐狸。
也不知宫斗到底是个层次,她觉得就她这种脑子,要是穿成《春意浓》后宫的一员,大概活不过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