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忙道:“不碍事的,并不难闻。”
如此,白芷也在姜姒不注意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轻轻的推动着秋千。
不多时,沈晏衡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倒是先传进来了,“夫人!阿姒!”
姜姒眸色一亮,白芷急忙稳住了秋千,扶着姜姒站起了身,然后由姜姒往前走了去,沈晏衡提着一大包零嘴走了进来。
“二郎。”姜姒故作镇定的喊了他一声。
沈晏衡连忙大步走过来,姜姒按捺住想上前去的心,等着沈晏衡过来抱住她,果不其然,沈晏衡一把就将姜姒拥进了怀里。
他那么高大,说姜姒被他拥在怀里,倒不如说是被揉在怀里,沈晏衡的一只大手覆盖住了姜姒的蝴蝶背骨,一只手稳稳的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夫人。”沈晏衡语气沉重的唤了姜姒一声。
姜姒嗯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沈晏衡的怀抱,她抬头看着沈晏衡的脸,这十几日沈晏衡早出晚归,姜姒都没见过他几眼,现在细看,沈晏衡肤色还被太阳晒得黑了一些,连脸都瘦了一些。
“二郎,那些案子都查出来了么?”姜姒主动拉住了沈晏衡的手问。
沈晏衡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白芷,白芷接过来后就退出了院落。
“纵火犯没查出来,但是切李羽小指的人查出来了。”沈晏衡反手握住了姜姒的手,把她带到了屋里去。
姜姒急忙问:“是何人?可是朝中说的,和三殿下有关?”
沈晏衡摇了摇头,安置姜姒安安稳稳的坐下了,然后他也坐到了姜姒的对面,说:“和他没关系,李羽手指被切,只是他自己的欠下的风流债而已。”
稍许,沈晏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姜姒说了出来。
“那此事不是要传开了?”姜姒担忧道。
沈晏衡点了点头。
“但是他先欺骗那女子在前,他总觉得女子好欺负好拿捏,如今遭了报复,不是他自己的错么?”姜姒皱起了眉头同沈晏衡分析说。
沈晏衡继续点头,“夫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他毕竟是李姓,这上京城也不由人胡来的。”
“所以那位胭脂姑娘要被抓了么?”姜姒眸里全是垂怜。
沈晏衡:“夫人不想她被抓?”
“那是自然,相反妾身很是佩服她,男子欺骗女子,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五殿下先骗她清白,又许下不可实现的诺言,事后转身就把人抛弃,胭脂姑娘只切他小指,已经算是仁义至尽了,也是遇上了胭脂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没有武艺傍身,又没有胭脂姑娘那般勇敢的性子,岂不是白白叫人骗了身子?这男人真是可恶!”姜姒一脸的义愤填膺,模样实在可爱。
沈晏衡心里一阵暖意,他抬手捧着姜姒的脸说:“我的夫人啊——”
姜姒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晏衡。
沈晏衡俯下头在她的唇边印了一下,温凉温凉的,香甜笼罩在鼻尖,沈晏衡心头狠狠的一颤,然后就抬头说:“夫人放心吧,就冲你这些话,我也会找人去保住胭脂姑娘的。”
姜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浑身一僵,只觉薄唇上一抹滚热拂过,然后只留下了阵阵雪松的清香。
但在听到沈晏衡后面的那句话后,她眉睫一颤,也就忘却了这个吻,她连忙问:“二郎要怎么做?”
沈晏衡揉了揉她的头,“上次在七姑庙,我带了一群人去救你,夫人知道那群人是谁么?”
姜姒摇了摇头,说起来姜姒当时也疑惑过,因为那群人不像是军队的人,穿着打扮和一些山贼差不多的。
沈晏衡:“那是我没做官之前认识的弟兄们,他们有一个首领是春山寨的首领,叫雷决,与我关系甚好,我差人接到胭脂姑娘后就把她送到春山寨去。”
姜姒:“原来二郎还认识这些人啊。”
沈晏衡颇有一些得意的说:“我没做官的时候,认识很多路的人,只不过后来做了官,就和他们关系疏淡了一些。”
话到此处,姜姒也有一些茫然了,她问:“二郎为何要做官?”
“因为……”沈晏衡指了指心口,神神秘秘的说:“这里说的。”
“?”姜姒不懂,眸里嵌着一些茫然。
“夫人不懂也没事的,以后会知道的。”沈晏衡又忍不住揉了一下姜姒的头,然后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夫人,快快沐浴睡觉了吧,天色不早了。”
确实,沈晏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临近天黑了,如今正直初夏,天色黑得没那么快了。
沈晏衡要去习武,姜姒就先行沐浴了。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沈晏衡在隔壁房间洗完澡回来了,那会儿姜姒已经卧在床上看书了,她的头发还未干透,沈晏衡就抓起了一条帕子,走过去很是自然的给她擦起了头发。
姜姒放下了书,抬头看着沈晏衡,他是个怕热的体质,这会儿穿着的衾衣也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大片的胸肌。
沈晏衡没注意到姜姒的目光,“夫人这些天有喝药吗?我安排的大夫给你看过了吗?”
姜姒认认真真的回:“每天都有喝的,大夫说妾身的心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喝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想来入了秋就可以不再喝药了。”
沈晏衡心里欢喜,他坐在了床边,握住了姜姒的手,“我以前总是担心着你的身子,现在我也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了。”
姜姒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狠狠的颤了颤。
她垂下眼帘说了别的话:“前两天阿娘和阿爹来看了妾身,那时候你不在府上,正巧大夫来给妾身看病,他们也就知道了郎君你为了妾身的病所做的一切。”
“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么?”沈晏衡温声道。
姜姒继续说:“阿娘收下了当初你送给她,而她没要的那个天蚕丝了。”
这句话包含的话太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姜母似乎……接受了沈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