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上去,沈晏衡就握紧了手,他将姜姒带到了马车前面,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府门前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家奴,大家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二人。
姜姒脸皮薄,急忙钻进了马车。
沈晏衡一脸溺笑。
他回头小声的吩咐吴叔说:“昨日我买的那支簪子是赝品,你去找到那小贩告诉他,要么把真品拿来,要么就还钱,他要是都不同意,就绑回来等我处理 。”
吴叔精明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光,他点了点头说:“家主放心。”
沈晏衡这才抬脚踏上了马车。
姜姒坐在侧位等他,她两手抱着汤婆子,模样乖得不行。
沈晏衡心里一暖,他上前去指了指主座,说:“你坐那里去吧。”
姜姒不解,她说:“你是家主,理应坐主位。”
沈晏衡似是知道她会这么说,就指着主位上的软垫说:“那是为你准备的软垫,难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要用吗?”
姜姒神情还是有些犹豫,沈晏衡又说:“去宫里的路途有些远,你坐在这里当心腰疼。”
“那郎君呢?”姜姒眸光明丽,她脆生生的问道。
沈晏衡微笑,“我身体这么好,不用管我。”
他已经说到了这一步了,姜姒再要推辞也没有必要了,便抱着汤婆子起了身,沈晏衡伸出手去扶她。
姜姒那娇软又纤细的小臂被沈晏衡轻轻松松的握住,他扶着姜姒坐到了软垫上之后,自己才落座,然后对马车外候着的白芷吩咐:“可以走了。”
白芷听后就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然后对旁边的马夫说可以走了。
马夫听后把头上的草帽帽檐一压,就驱着马车走了。
.
去宫里的这段路果然不短。
姜姒觉得和沈晏衡独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不自在,但她并未表露出来。
沈晏衡不说话有些烦闷,他就主动开口对姜姒说:“夫人,你以前也来过宫里的这种宴席么?”
姜姒如实回道:“随父亲来过一两次,不过太繁琐了,后来就没再来过了。”
“夫人要是不喜欢,以后有这种宴席你都不用勉强自己,不来也可以的。”沈晏衡认真的想了想。
姜姒美睫颤了颤,“妾身记得了。”
“一会儿到了宫里,跟着我就好了,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又觉得姜姒在这样的场合下可能会害怕。
姜姒倒是不会害怕,毕竟他父亲是朝廷命官,她作为他的女儿,自然是见过这些场面的。
不过沈晏衡也是真心为她考虑,她就说:“妾身会注意的,郎君不用太紧张妾身,”
沈晏衡看着姜姒平静又清冷的脸,也相信了她确实不会害怕。
既然沈晏衡开了口,姜姒也想起了自己要说的话。
“郎君,倘若今日宴席上发生了不快,你千万要压住脾气,不要随意动怒。”姜姒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对沈晏衡说。
沈晏衡有些不明白姜姒为什么会这么说。
“夫人为何会这么说?”他问。
姜姒就依着她自己的想法,对沈晏衡解释道:“你刚刚才大婚,他们就要圣上举行宴席,还要你携上妻眷,妾身总觉得并不是好事。”
沈晏衡并不觉得姜姒这是无端的猜疑,姜姒既然说了,他当然会照做。
“我记住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沈晏衡凑上前了一些,然后握住了姜姒微凉的手,予以她安慰。
姜姒只觉得对方的手就像是火炉,比这汤婆子都要暖一些,一时微微发躁的心确实安了一些。
此后的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过话了。
.
姜姒上一次进宫还是三年前,因为国宴,官员们必须携带妻女进宫,那次她认识了一些其他的同龄女子。
不过姜姒自持清冷,又生疏不与人亲近,便没和她们交好,只是认识了而已。
这三年她们当中自然也有为人妻母的,也有至今都待字闺中的。
原本姜姒也是如此的。
领路的小太监带着三人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姜姒身子骨弱,沈晏衡就吩咐小太监走慢些,所以这段路程他们也走长了一些。
他们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到了很多人了,白芷在宴席外面等待召见。
那些人一看到沈晏衡就对他打招呼,沈晏衡笑着回应了他们,却没空去理他们,而是先扶着面色泛白的姜姒落了座。
他给姜姒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关心的问:“夫人,你怎么样了?”
姜姒接过茶杯抿了两口茶才说:“妾身没事,只是走得急了,有些跟不上而已。”
沈晏衡脸上是满满的心疼,他伸出去拭去了姜姒额角的汗渍,旁边一个小官瞧见了,就调侃二人道:“沈家主好会心疼人啊。”
他声音刻意放大了些,叫周围的人都听了去,于是就是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