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偏远地区的孩子们,寄来得奖的画作和诚恳的信件,还有精巧的手工小物。
温雪瑰来不及看,先嘱咐吴岚回家过年。
她拿出前一天包好的大红包,塞进吴岚怀里。
“这一年辛苦你啦。”
“不辛苦。”
吴岚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着说:“能在这儿工作,我真是挺开心的。”
温雪瑰送她出门,又道:“路上有雪,回去一定小心。”
“也替我向顾哥问个好,谢谢他这一年在公司的付出。”
吴岚点点头,朝她挥挥手。
等将人送走,温雪瑰才重新回到画室,坐在阳光里,翻弄那些信件。
忽然,一道阴影来到身前,遮住了阳光的暖意。
郁墨淮信步走到她身旁,也不坐下,垂眸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尾音微扬,道了句:“顾哥?”
“我爸的助理。”温雪瑰解释,“叫顾临,给我爸干了十多年活了,看着我长大的。”
她朝吴岚的工位努了努下巴,低声道:“他俩是夫妻。”
原以为这番解释已足够有说服力。
可郁墨淮似乎并未释怀,淡淡扯了扯唇,仍是那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
他拖长语调,暗示意味极其明显,又道了声:“顾哥?”
温雪瑰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她好奇地抬起头,由下至上,观察男人的眼睛。
就见他眸光冷冽,似是十分介意某事,却又不愿被她看出来。
所以对视的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她觉得挺有意思,轻咳一声:“不是吧,这都能吃醋?”
说着还调侃起来了。
“大早上的,饺子还没包呢。”
话音未落,郁墨淮双眸微微眯起。
男人右手轻抬,稳准狠地落在她腰间,于软肉处轻轻一捏。
两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他太清楚女孩所有的弱点。
而这地方,刚好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块,方向与地面相垂直的痒痒肉。
温雪瑰痒得连连发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不甘落于下风,一边躲避,一边也伸出手去,在他身上乱挠一气。
结果从胸肌戳到腹肌,肩膀摸到腰间,郁墨淮没半点反应。
他身形仍端正无比,雕塑般冷清,像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祇。
温雪瑰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从头到脚,只有一处弱点。
但碰了那处弱点……
最终还是她受罪。
权衡一番,温雪瑰决定以文治代替武治。
她抓过一只公仔抱在怀里,把那块痒痒肉保护起来,这才放心地提出问题。
“……你喜欢听别人叫哥?”
闻言,郁墨淮眉心蹙得愈深。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严谨纠正她的措辞:“不是别人。”
“哦。”
温雪瑰虽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仍顾左右而言他,淡定地评价道:“好奇怪。”
还故意拿乔。
郁墨淮笑了下,波澜不惊地在她身侧坐下,仿着她的句式,淡声反问。
“那你呢?你喜欢管别人叫哥?”
温雪瑰有点崩溃,小声道:“我年纪就摆在这里,不叫人哥,难道叫大爷?”
郁墨淮温声提醒:“玫玫,我的年纪也摆在这里。”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温雪瑰皱了皱鼻尖。
算了,她想,嘴皮子一碰的事儿,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