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跑没影一个?”
温辰玦动作一僵。
他名为赤牙的爱马极通人性,也立刻停下了咀嚼。
过了阵,温辰玦才摸了摸鼻尖,无奈道:“这不是在说玫玫吗,怎么忽然说到我了?”
“爸,你看你这心操的。儿女谈恋爱了你不舒服,不谈你又要催。”
“哼。”温岩背过身,“把你美的,还跟你妹相提并论。”
他五味杂陈地道:“只有我的玫玫谈恋爱,我才会不舒服。”
过了阵,又回过头来:“至于你跟时璟两个臭小子,爱上哪上哪去,我才不管呢。”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饭点。马场老板在里间摆了一桌菜,邀请温岩父子进去坐。
可温岩还惦记着被拐跑了的女儿,说什么都要在露天的凉棚底下等着。
老板便将煮好的茶端了出来,又上了茶点。
温岩茶饭不思地举杯沾了沾唇,感觉熬过了一个世纪,才看见白马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白马威风凛凛,步伐矫健。而马背上,正坐着最令他骄傲的乖女儿。
女儿将长发束成了高马尾,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质,配上绛红色的马术服,像一颗明媚耀眼的红宝石。
而她身后的男人,一袭黑衣,身姿高大英健。驭马时游刃有余,似威仪的君王。低眉时却又温柔纵容,似忠诚的骑士。
温岩想,果然是我挑的女婿,光看外表,还是配得上的。
而且最让老父亲欣慰的是,两人虽然凑得近了些,但看着只是在正常地说着话,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发乎情止乎礼,很好。
温岩缓缓点头。
殊不知郁墨淮此刻低着眉,正柔声在温雪瑰耳畔说道——
“骑马时,要注意呼应它的上下起伏。”
“马朝下落时,你的身体也要朝下落。马跃起时,你也要跟着起。”
“这样才不容易受伤。”
讲解到这里,他玩味地顿了顿。
温雪瑰还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在讲骑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有意识地配合马匹起落,立刻感到臀腿处的震感和疼痛都有了明显的缓解。
“真厉害。”郁墨淮温声道,“就是这样。”
“我就知道,玫玫很会这么做。”
-
一直到从马场回来,又在画室待了好一会儿,温雪瑰还是觉得耳根发烫。
满脑子都是郁墨淮上午时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场恣意又隐秘的亲吻。
想着想着,心跳声也像马蹄似的,哒哒、哒哒,急促地跳个不停。
她漫无边际地想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结果一垂眼,便看见摊开的素描本上,自己不知何时用极度鲜明热辣的笔触,画了一幅马背上拥吻的小漫画。
古早的画风,旖旎的氛围,以及男人颇具张力的手背、柔软的嘴唇。
这是一个佛美毕业生可以画的吗?
她面红耳赤地看了一会,羞愧地将它撕了下来。
却没有揉成团扔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塞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这段铃声原本十分悦耳,但在寂静的室内猝不及防地响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温雪瑰小小地吓了一跳。
今天简直失魂落魄,连自己进画室不能带手机的规定都忘了。
她有点懊恼地接通,屏幕上立刻跳出黎珂的视频画面。
“玫玫,干什么呢?”
她指间夹着根烟,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认出温雪瑰的背景,有点惊讶。
“你居然在画室接我电话?我的地位什么时候上升得这么高了?”
温雪瑰笑吟吟回:“你的地位一直最高呀,你永远都是朕的爱妃。”
“少来。”黎珂幽幽叹了口气,“自从某些人开始谈恋爱,跟我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喽。”
温雪瑰立刻道:“谁说的,你要想见我,咱们明天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