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若是在凌霄剑阁，傀儡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弟子们钻研的。
杜祐谦不解地看着她，“师父，您当年就是不想继续待在人间界才跑到漠南来的，这时候怎么又想回去了？”
虽然她的“无情”之道，造诣极深，在情天恨海宗近千年历史上，也可称第一人。
“为师也不问你为什么。只是，你既然想要学习这个阵法，就是预备着林莎和芳华会寿尽，保存她们的魂魄。那你一定打算将来会回来，接走她们的魂魄，带她们去人间界转世，对不对？”
她很清楚，无非长老虽然想撮合她和百里天师，希望他们结为道侣，但绝不可能说出将她送人这种话。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解语问。
借着人道洪流最为鼎盛之时，杜祐谦和无哀真人配合着，一人挥出人道之剑，一人挥出天道之剑。
那一刻，日月当空，风云色变，天空中仿佛有着神龙曳尾，天下三十亿生民莫不虔诚跪拜。
甚至比他告诉林莎芳华的秘密还多。
虽然他们都没有表现得急切，像是毫不在乎。
毕竟，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罗金玉的年龄，也和芳华差不多，大个几岁而已，同样是只有一百五、六十年左右了。
她现在只是金丹中期，若是在未来一百二十多年里无法突破到金丹后期，便将寿尽而亡。
解语那明媚闪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那你能发誓，到时候也要将为师带出去么？”
半个月后，九国祭天大典如期举行。
杜祐谦诧异地问：“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可惜，人太美了，哪怕是翻白眼也是美得不行，杜祐谦想用留影石录下她丑模样的计划失败了。
无影无形的人道气运和天道之力，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虽然泾渭分明，却又能互相影响。
美道姑轻嗔薄怒：“百里道友！你太过分了！无非师祖怎么可能拿我送人？一定是你在骗我！”
那枚玉简，被他牢牢记住，然后毁掉。
其实他已经服用过一些他买得起的延寿灵物了，若是不突破到金丹中期，短则一两年内，多则不超过十年，他就会寿尽而亡。
她毕竟是真传结丹，地位超然，怎可能像是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
“你啊！”
当然，这也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选择，杜祐谦绝不可能强迫他们的。
杜祐谦汗流浃背，刚才那一瞬间，太过惊险。
玉简里，是解语曾经藏了的一手，可以布置一种阵法，用来保护天寿已至之修士的魂魄，令其可以暂不去转世。
解语那美得既清秀又圣洁的脸上，浮现一点淡淡的笑意：“可是你这孽徒，不是将那造化玉牒的残片炼化了么。”
一百二十年，真的不算长。
当下甩给杜祐谦一对大白眼，跺脚走了。
杜祐谦有些不安：“师父，您没事吧？您不是说，在‘造化玉牒’残片的作用下，您的魂魄具备了一些仙的特征，不会有天寿之限吗？”
但杜祐谦不能不为他们考虑。
听到她气得连“贫道”都忘了自称，杜祐谦嘿然一笑，“无哀道友，这种事情，我骗你做甚。不信你去问问无非长老！”
他打起精神，不敢再沉浸于其中。
所以，林莎不能突破到金丹后期，才是大概率事件。
但是无哀真人以天道之力刺激了他一下，才让他清醒过来。
唯有傀儡，是他的真爱。
把一个仙气翩翩的美道姑气得落入凡尘，杜祐谦还挺有成就感的。
美道姑怎么可能去问这种事，羞都要羞死了。
解语又叹息说：“如果太难……就算了。为师当年也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才闯了进来。那条通道……哪怕你是以炼体而结丹，想闯出去也是九死一生，要看点运气。除非你到了结婴，才有较大的把握闯出去。可你若是能在漠南结婴，又何必闯出去？而若你侥幸闯了出去，结婴之后，若想再回漠南，又会被压制修为。所以，还是算了吧。除非，你成为人族的高层，将来主持维修这传送阵，届时才有几分指望，将为师、将林莎芳华带出去。”
杜祐谦问她，“你知道我的收获是什么？”
解语连他拥有造化玉牒残片这种秘密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呢。
她虽是双灵根，资质不错，但也只是相对于一般修士而言资质不错。
这世界竟是如此精彩纷呈、细节无比丰富，若不是两人分别掌控着人道气运和天道之力，根本不可能从这个角度来观察世界。
“什么？”
两人小心翼翼地配合，调理世界的阴阳二气，梳理着漠南大地的地脉。
此后，漠南衰败的速度，大大减缓。
四年后，杜祐谦突破到金丹中期，这一年，他107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