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从眼底慢慢浮上来。
“我没有多想,何况当初你答应联姻的原因,不都已经告诉过我了吗?”他轻声说,“矜矜,不要太紧张。”
夏矜从他怀里抬起头:“真的没有?”
“没有。”
“骗我是小猪。”
徐正则笑,陪着她幼稚:“骗你是小猪。”
夏矜这才笑了。
进屋经过之前方姨总是存放夏矜快递的房间。
她停了下来。
“里面有你的快递。”
“快递?我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
夏矜干脆拿出来给他。
徐正则接过,看到快递盒上的单子,顿了顿。
拿来支美工刀,划开快递盒的同时,对夏矜说:“有件事我还没有对你坦白。”
“之前在伦敦你也见过的那位格雷太太。”徐正则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药盒,望向夏矜,“她不是我的老师,是我小时候的心理医生。”
夏矜早已猜到。
微抿着嘴角站在对面。
“那天……你生气带着行李箱走后,我给格雷医生写过一封邮件,应该是看了邮件,她才寄来这些药。”
夏矜靠近一步,伸手抱他:“你答应我要乖乖吃药的。”
徐正则“嗯”了声,揽着她的腰,低头嗅到怀里人发间馨香。
他说:“矜矜,从你带我从走出玉澜别苑那个晚上之后,那些思绪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这些药,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
夏矜弯弯嘴角笑了。
“我猜也是。”她小声了些,“听说抑郁症和这些药都会影响x欲的,你确实没有。”
徐正则:“……”
-
夏矜元宵节后才入职新公司。
还在假期的这段时间,她也过得很充实。
总算实施了之前离职merveille时就定好的旅行计划,过完年趁徐正则收假之前,拉着他去了趟挪威,回来后徐正则就开始每日去启明上班了。
俞婉华又来过两回。
夏矜撞见一次,说的也还是从前那些话。
只是徐正则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俞婉华再大的热情,似乎也被打磨了许多。
夏矜只听说,过年期间,徐鸣曜都不在徐家。
他爸妈的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某天回家,偶然间才听到徐正则和徐鸣曜通电话。
夏矜没故意偷听,在院子里喂鱼。
是徐正则握着手机,朝她走过来时,听到挂断前最后一句。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鸣曜,别让他们为了找你再来找我,能做到吗?”
夏矜轻嗤一声。
抓了把鱼食撒进池塘。
徐正则收了手机,走到她身边,语调哪里还有刚才讲电话时的疏离,温润如玉:“坐专机去吧,安静点,长途飞行你也能好好休息。”
“嗯。”夏矜等他也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挪挪屁股坐过去,贴在徐正则身边,问,“我听到今天阿姨来找你的时候,说徐氏总归有你的一半,另外一半都是徐鸣曜的吧?他们打算以后让你全揽着所有事情,你那宝贝天才弟弟就坐在实验室坐享其成按季度查收到账的红利吗?怪不得来讨好你,真是用心良苦。”
说到最后,已经有点忿忿不平的意思。
徐正则看向她时笑了笑:“矜矜怎么这么聪明。”
夏矜往他腰上杵了一下:“我很认真地在问你。”
“他们的确是这样想的。”徐正则便说,“但徐氏……我没什么兴趣,酒店业和房地产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以投资者的身份,我也不会涉足这些产业。何况——”
“何况什么?”
“集团这两年已经在走下坡路,管理制度经年累月积攒的沉疴顽固,内斗不断,启明随便一家掌握绝对控制权的公司营收都足以和它比肩,我何必给自己找烂摊子。”
夏矜心情好起来,眉眼弯弯,趴到徐正则肩上捏着嗓子说:“徐总果然还是雷厉风行的资本家。”
徐正则不由弯了下唇角。
伸手去揽夏矜的腰:“矜矜,过段时间启明董事会,我想辞去首席执行官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