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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的计划经济，导致大部分人的商业意识都很薄弱。
“有需要，太有需要了。”
张有田回过头，看到了许继常，立刻扔下怀里的草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飞奔而来。
陈晓恩头也不抬道，手上仍在奋笔疾书。
“是领导，一定不会辜负您期望的。”
陈晓恩甜甜一笑道。
许继常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定个方向，有关的细节你可以现在心里想好，模拟跟别人谈时的情境。”
“我一个电话把他叫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如今化肥是稀缺物资。”
“领导您好，您过来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们一声。”
当厂办的秘书叫醒他后，许继常睁开眼道。
莲乡李育林是许继常的老熟人，也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陈晓恩低声道，说完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许继常保持着笑容道。
好吧，怪不得肌肤保持得这么白嫩呢。
许继常终于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将她的笔记本阖上：“好了，也不急这一会。”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却没料到，许继常心里早就有了同样的想法。
许继常对刚做完笔记，正在核对的陈晓恩说道。
不一会，陈晓恩吃完饭，就回到办公室继续学习。
“哦哦……那请问，领导你为啥不一个电话，把他请到厂里，反而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他呢？”
“还可以跟下边的社队聊聊相关附带条件。”
李育林顾不得细想，立即表态道。
“你好啊，继常同志。欢迎你又来到了我们莲乡指导工作。”
“总不能饿着肚子上下午的班吧。”
说完这番话时，他明显看到李育林的瞳孔震了一下。
“嗯嗯，许领导，陈同志，你们在这稍等啊。”
两人出去谈了这么久，都谈了些什么呢？
陈晓恩听了眼前一亮：灵活销售……
这年头化肥作为宝贵的战略物资，分配都是严格按照计划进行的。
许继常走到陈晓恩身旁道。
“嗯，我的计划就是虽然咱们在价格上被定死了，但是可以谈谈付款条件啥的。”
“好，慢走不送。”
办公室内，俞瑛子正在整理文件，见许继常回来偷偷看了他一眼。
“根据目前产量，我们拥有的灵活销售额度是一吨。我打算带着你，将这吨化肥卖出去。”
“他人挺好的，挺有想法，也愿意为社员们着想。我也不是单因为跟他熟才第一个找他的。”
俞瑛子笑着说道。
“是的，不过这回您不用过去。”
陈晓恩在心里佩服道。
许继常今天一开口就跟他讲这个，着实将李育林震惊到了。
两人进入食堂，各自打了一些饭菜，坐在桌边慢慢吃。
“晓恩，去吃饭吧。不然食堂没饭了。”
陈晓恩先是一愣，接着盈盈一笑道。
说到底，她的华侨身份在这个年代还是太特殊了。
说话间，张有田将二人请进公社会客室，一间窗明几净的小瓦房内，给二人泡完茶，就赶紧出门去找李育林了。
李育林脑海中瞬间接受了海量信息。
陈晓恩察觉到许继常眼神中的异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插队时没怎么干活。”
这要是能把化肥买到手里……明年莲乡公社家家户户的粮仓，还有公社的大仓，不得叫粮食塞爆了……
嚯，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啊。
许继常不以为意地说道，“好好保存精力，待会跟莲乡的人谈时，能维持一个好的状态。”
张有田伸出满是老茧的手道。
“我马上去向他汇报，您先请。”
“嗯嗯……还是领导您想得周全。价格是定死的，但咱们可以谈谈其他的相关条件呀。”
“我给你交个底，虽说是灵活销售，可价格是定死的。”
眼下插队的知青中，是有个别条件比较好的平时不参与生产，不挣工分，日常吃喝都靠采购解决。
“我有信心。”
别说是东方化肥厂了，就算是省里，都没法匀出一吨交给基层。
许继常对此也没啥好说的，钱少吃点苦也没啥，人家有这个资本。
结果没走出多远，陈晓恩就开始气喘吁吁。
“免贵姓陈。”
“只是，我希望能在他这落个人情。”
许继常悠悠地看向陈晓恩道，“你明白这里边的意思吧？”
“好，我知道你是想尽快适应工作，快去吧。”
哪怕她们全家日子依旧过得比较安宁，平常还是不得不防。
何况吃苦也从来不是什么美德。
许继常摇摇头：“不是的，是厂里的灵活销售指标。说实在的就算是次品，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数量。”
“伱有没有信心随我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可能存在竞争对手这件事，也令他感到分外警惕。
厂办秘书一脸客气道，接着压低了声音，“我们厂的灵活销售试点批准了。”
“争取到时候有个好的发挥。”
“粮食都是从社员那买的。”
次日上午，许继常跟厂里交流了一会，确认一吨的灵活销售额度没问题后，就跟陈晓恩一起坐公共汽车，往莲乡而去。
不应该啊，好歹也是插过队了，就这么点儿体力？
许继常听着陈晓恩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心里寻思道。
不一会，李育林就在老张带领下走了过来。
“老张。”
“那里多观察观察就发现啦。”
李育林把账算得很清楚。
提前付款、优惠价格供应蔬菜，如果能以这两个条件争取到本次的一吨化肥，还是很值得的。
许继常听罢笑了：李育林是经过世面的，知道什么时候该作出怎样的表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