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等她出去旅游完再说。”
“阮医生要出去旅游?”
刘钧鹏惊了,“去哪儿啊?她不是还有工作在身上么?能给批长假吗?”
“应该会辞职。”
“辞职?!不是吧,阮医生不打算留在阿尔勒什啊?你们要开启异地恋了?”刘钧鹏皱眉,表情满是担忧,不是很赞成。
“我觉得你还是劝一劝吧,倒不是说旅游有什么问题,辞职的话万一不会阿尔勒什了,你们两怎么办?虽说部队里不少同志都和老婆是分开的,但你们两这才刚在一起多久啊?更何况有机会能待在同一个城市,为什么要分开?”
“……”
陈迄周沉默着,没说话。
“再说了,”刘钧鹏停顿两秒,接着道,“你不在阮医生身边,她遇到什么问题和麻烦你都不知道,帮不上忙更插不上手,你放心啊?”
“不放心。”陈迄周摇头,没多回答什么,只是说,“但我想尊重她的想法和选择,大不了我辛苦点,多跑去找她。”
刘钧鹏张嘴,还想劝些什么,可对上陈迄周坚定的眼神,一下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
刘钧鹏轻叹一口气,到底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管那么多做什么?何况陈迄周这性子,怕是阮梨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都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正想着,身边的陈迄周站直身子往胡旭他们那边走去。
刘钧鹏看见他背脊挺直,等队员们集合完毕后,板着一张脸把下午的训练项目报了出来。
什么高空索降、射击、600米障碍,每说一项,队员们脸上绝望的表情就又多了几分。有胆子大的还向陈迄周求情,但陈迄周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众人无奈,只得整队按照他的说开始训练。
刘钧鹏瞥着与刚才看手机时气质完全不同的陈迄周,略带嫌弃地挪开视线。
瞧瞧,现在铁面无私,哪还有刚才看阮医生消息时那副不值钱的样儿?
还真被他说中了,阮梨勾勾手指陈迄周就沦陷了。
小狗被主人冷落都还会委屈生气,陈迄周倒好,还会冲上去摇尾巴。
唉。
刘钧鹏长长地叹一口气,只希望阮医生最后愿意为了陈迄周留在阿尔勒什,如果没有,也希望她能回应陈迄周的爱。
要不然,又不知道陈迄周会偷偷难过多少次……
八月盛夏。
阿尔勒什迎来了最强高温天气,每天空气中都是挥之不去的闷热。
阮梨管床的那个患有髓母细胞瘤的小男孩,最近情况也越来越不好,本地的电视台听说他的事迹后,派了记者过来采访。
经过男孩和父母的同意,他们带着摄像师过来拍摄画面和视频。
阮梨周一跟着佟楒话大查房时,记者和摄像师刚好到,两人等着她们查完房才坐下来采访。派过来的记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生,她嗓音温和柔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等阮梨回来时,刚好听到她在逗着男孩笑。
后来,阮梨从周临开那儿得知女记者在想办法联系武警部队,让几个武警队员帮忙穿军装过来送祝福给小男孩。
她略一思索,主动找到了记者小姐姐聊了这件事。
得知小姐姐还没联系到人时,阮梨当场提出自己男朋友在部队,说不准能帮上忙。
听到这话,小姐姐表情难掩激动连连表示感谢。
晚上下班回去后,阮梨把这件事转述给陈迄周听。
没两天,陈迄周就带着胡旭和两个队员过来医院了。他们身着绿军装,每人手上捧了一束鲜花,由陈迄周牵头给小男孩送花。
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表情欣喜,一直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军人哥哥们看。
男孩问了许多问题,有的关于部队和军校的生活,还有的是执行任务相关的。
陈迄周始终耐心认真回答着,他声音放柔许多,不似平常那般淡漠。
聊到最后,男孩的问题都得到了回复,他弯眼笑了笑,抬手朝陈迄周等人敬了个礼,声音不算响亮但异常坚定,他说:
“谢谢哥哥们,你们辛苦了!”
闻言,几人脸上皆是一怔。
有感性的队员偷偷转身擦泪,陈迄周望着病床上的小男子汉,挺直背脊回了个礼。
当天早上阳光正好,盛夏时节的早晨太阳光不算太灼热,透过窗户一格格倒映在病床上、男孩秀气稚嫩的脸蛋上,以及陈迄周肩头熠熠发光的肩章。
两人一大一小,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却美好到看到了彼此的未来。
记者和摄像师经过他们同意,一直在旁边拍摄,摄像老师敏锐地这个画面捕捉了下来。
送完祝福,见男孩脸上略显疲态,陈迄周和队员们包括电视台的记者纷纷告别离开。
走到病房门前,陈迄周扭头便看到了站在外头的阮梨,她穿着白大褂,扣子一颗颗系好到了最上面,头发扎成低马尾,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迄周跟胡旭打过招呼,便朝阮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