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不疼。”
阮梨摇了摇头,她呆呆地看着陈迄周,最后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皱着的眉头,“长愁养病,不要总是不开心就皱眉。”
闻言,陈迄周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他听话地松开皱起的眉头。
两人再次安静下来,耳畔只有风声。
过了好几分钟,阮梨才听到陈迄周问她:“下次别骗我行么?”
陈迄周的语气带着点委屈,隐约还有丝丝哀求的意味,听得阮梨一愣。面前的陈迄周保持着蹲姿,一动不动的,甚至说这话时连抬眼看向她的动作都没有。
分明在说与阮梨听,但又好像是说给自己的。
阮梨舔了舔唇,莫名觉得嗓子眼很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完这句话,陈迄周再次安静下来。
他认认真真给阮梨的伤口进行冷敷、喷药,这一系列结束后佟楒话和刘钧鹏也走了下来。
按照原来的样子,四人开着车出发前往佟楒话所居住的小区。
阮梨路上困了,想眯一会,结果直接睡到了目的地。
她被陈迄周叫醒时,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脑子出于宕机状态一时没回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
阮梨看见陈迄周先把系在自己肩上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才伸手帮她解。
安全带弹回去后,陈迄周没及时坐回去,他盯着阮梨洁白的脸蛋看了会,最终搂上她的腰抱住了她。
阮梨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脖间传来痒意,陈迄周把脸埋在了阮梨的肩头,他拥抱得很用力,像是怕她下一秒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陈迄周没抱很久,他很快松开手,托住阮梨的脸颊亲了亲她。
“去吧。”
阮梨呆愣地应了声好,回了他一个吻,拎着陈迄周递过来的药袋子下车了。
佟楒话居住的小区出入车辆要严格登记,刘钧鹏早已下车在等着了。
等看见阮梨走下来,他才抬脚走过去。
刚一靠近,陈迄周就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他将车钥匙扔给了刘钧鹏,自己则站在车头目送着佟楒话的车驶入小区门口,消失在夜幕里,彻底不见才上车。
车上,刘钧鹏看着陈迄周系好安全带,等了会才慢吞吞地启动车子。
开出去不到五百米,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就被陈迄周全降下来。
凉风顷刻间灌入车内,呼呼作响。
刘钧鹏撇头看了陈迄周好几眼,什么也没说。
直到陈迄周打开扶手箱的储物盒,埋头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刘钧鹏迟疑两秒,开口问:“找什么呢?”
陈迄周没回话,他自顾自地寻找一番,最后修长漂亮的手指抓住了一包烟。
刘钧鹏诧异地看去,表情像是见了鬼,“你拿烟干什么?”
听到这话,陈迄周总算有了反应,他撩起眼皮睨了刘钧鹏一眼,眼神就如看白痴:
“抽。”
刘钧鹏哑口无言,身旁的陈迄周熟练地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找出打火机,又淡声反问了一句:“不然当巧克力棒吃吗?”
“……”
陈迄周是故意的。
刘钧鹏不由得轻啧一声,以往他递给陈迄周烟都会被他拒绝,还要顺带嫌弃地怼两句,这会自己主动抽?
烟雾在车内里升起,不过片刻又马上被窗外的风给吹散带跑。
刘钧鹏闻着淡淡的烟草味,问道:“不高兴?因为今晚的事情?”
陈迄周嗯了一声。
他撇开眼,视线落在街两旁葱郁的树木上,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字。
前方十字路口,刘钧鹏看见红灯亮起踩下了刹车。
等停稳车,他偏头望向旁侧的陈迄周。
陈迄周侧着脸,他下颌线清晰流畅,手肘搭在窗沿上,指尖叼着的烟泛出点点星火。
刘钧鹏见他抬手深吸了口,然后不太熟稔地吐出烟。
“不会抽你抽个屁,浪费老子烟。”
好不容易逮找个怼陈迄周的机会,刘钧鹏自然不会放过,他瞅见绿灯亮起,边启动车辆边扎陈迄周的心:
“平时看起来那么冷静通透的一个人,怎么到了阮医生身上就这么死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