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还有动手的。
那时候翁雅妮就挨过一巴掌,觉得委屈生气的同时,还一度没有信心继续坚守在这个岗位。
最后是许沁不断安抚她、帮忙分析缘由,才让翁雅妮熬过来。
翁雅妮到现在都还记得许沁说的话,她嗓音柔和坚定,说——
“你如果只记得这些对你态度不好的家属,那让那些真心感谢我们的人怎么办呢?”
所以在阮梨说这件事的时候,翁雅妮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
更别说,许沁是最讨厌背后嚼舌根的。
翁雅妮也是去年才知道,许沁小时候曾被亲生父亲猥/亵过,就在家里,就在她的卧室里。
许沁的父亲被判了五年牢,出狱后仍不知悔改,经常打电话骚扰。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翁雅妮失眠,起床上厕所时,无意间听到了许沁和她的父亲打电话,本来也没有机会得知此事。
或许是昨天晚上有什么地方刺激到了许沁,她才会对阮梨说那么难听的话。
翁雅妮也不确定。
但每次想到这些她血压就上来了,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下手的禽兽,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晚上,许沁回到宿舍时,阮梨已经去上班了。
她们的时间再次错开,似乎上天也不愿给两人坐下来好好谈话的机会。
于是翁雅妮窝在沙发上纠结半个小时后,还是敲响了许沁的房门。
清脆的敲门声散去,很快,房间内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许沁把门打开了。
“怎么了?”
“那个,沁沁。”翁雅妮纠结地咬了咬唇,她没直接问,而是绕了一圈小心翼翼问,“你今天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呀?”
许沁淡淡地盯着翁雅妮看了几秒,直接反问:“你是说阮梨吗?”
医院的八卦总是传得很快,可能上午还在科室内流传,下午整个医院就知道了。
“你们觉得是我。”
许沁用的肯定句,她异常平静,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没有!”
翁雅妮慌乱摆手否认,“我没怀疑是你。但这件事确实说不清楚,昨天晚上那件事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要是你没乱传播,能不能和阮阮解释一下啊?她很生气。”
“不解释。”许沁脸色冷下来,“她生气,管我什么事。”
“……”
-
阮梨下完班回来,许沁的卧室门是紧闭着的。
翁雅妮坐在沙发上等她,见阮梨进来,跟着进到卧室里。阮梨看着扭扭捏捏、不知所措的翁雅妮,一下就猜到了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但她没戳穿,只是不咸不淡地问:“所以呢,她怎么说。”
翁雅妮当然知道阮梨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可下午的对话进行得并不愉快,许沁似乎对阮梨有很强的敌意,翁雅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吧。”
阮梨不忍心见她为难,“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们自己处理。”
“阮阮。”翁雅妮犹豫片刻,再次开口替许沁说话,“沁沁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她可能不太喜欢陌生男人进宿舍,我觉得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然你们……”
阮梨皱起眉,她不耐烦地长吐一口气,出声打断了翁雅妮。
“我不是她的情绪垃圾桶。”阮梨声线冷淡,丝毫不留情面,“也没理由为她的坏情绪买单,大家已经是成年人了,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这边介意拿针缝住。”
阮梨自认为,她从来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她原本不想把这些情绪牵扯到无辜的翁雅妮身上,可从今天下午开始,翁雅妮话里话外都在帮着许沁说话,替她开脱。
所以她呢?
难不成这件事许沁还是受害者了?是她一直在为难许沁么?
眼前的翁雅妮低下脑袋,她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闭上嘴默默地走了出去。
这天之后,她们三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处境。
谁也不搭理谁,各自按部就班地做着手头上的工作,互相疏远、互相冷落。
科室里关于阮梨的那些传闻,被周临开适当制止,和阮梨有意无意解释后,慢慢减少下来。
但阮梨知道,他们只是不再摆明面上说,私底下怎么样没人能管得着。
这一点,阮梨被科室里的个别医生故意疏远后,察觉到了。
而阮梨所在的那个办公室里,只有艾斯凯尔还对她如从前一般,他心大,没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偶尔还反过来安慰她。
对于艾斯凯尔的安慰,阮梨其实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