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早有准备。”
不过……
“知道啊，linux就是开源，大家免费使用，咱们国家就从开源运动得到了不少好处……”
李南光犹豫：“如果按你说的这样，只免费行不行？毕竟你们以前的软件，现在也都没开源，而且我觉得主导权也很重要吧……”
“你说你老惦记着你那破快看传媒干嘛呢。”
“我知道，就是开源软件嘛……”
总之和上次一样，开了个两人的聊天频道。
“骗人，其实根本不重要对不对。”她郁闷道，“阿钦你总跟大人一样，我又学不了你。”
“目前是这么打算的，和其他软件厂商，比如谷歌和微软，他们似乎很乐意跟咱们的项目合并，这样他们能和我们一起开发系统；或者和大硬件商联合，比如苹果和诺基亚，这样我们能做新的wintel。他们其实也都在研究自己的unix或者linux基础的手机系统了，有了这些商业盟友，再继承linux社区的开发者资源，这样才能获得下一个时代的入场券，我是这么觉得的。”
“没错，人都是要吃饭的，业余的就是比不过职业的，很多重要的开源项目其实都是大公司出钱养起来的，那您知道大公司为什么要出这笔钱吗？”
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黑人吉他手还在弹琴，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在他面前听了很久，离开前还掏出一张纸币，放在了黑人前面的盒子里。
“但是你们的做空报告似乎没有通过第三方机构的认可，现在高盛还硬气着呢，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缓几个月……”
“我知道，linux没软件，但它的标准不统一，我觉得是个问题，你说没软件，咱们也可以搞自己的生态嘛，中移动就在搞java百宝箱，诺基亚也有他们的应用商店，以后是智能机的时代了，这个很多外国大厂都在搞这个，如果你们能在市场上占据主动，开发者和用户都会在你们的系统上活跃，硬件厂商也会顺应你们的标准……”
“我就是猜的。”李老师连忙解释，“新闻上都说你们那个品牌遇到困难了，而且当初你们让那个高盛的经理站台，我一看就知道不对了。”
李老师大概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倒是早就知道linux的开源规则，不过考虑到现状，陈钦说这个好像有点令人困惑，于是他犹豫了一下，继续劝说道：“现在开源规则虽然存在，但实际上也没有司法领域真正成功的例子，如果这个项目能做起来，咱们整个天朝通信产业都能受益，国家肯定会大力扶持，就算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也能再想办法解决，前两年华为被思科告侵权，最后不就成功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自个干着试试呗，正好跟那边还没谈拢。”陈钦说道，“那个mlinux，他们不是你带出来的吗？那你再去带着看看呗，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给你当ceo，你要多少工资？”
晚饭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跟快看的人一起的。
“是的，这一点我很确定，但是我的公司你也看到了，想跟那些大公司竞争很不容易，所以我要寻求国际上的合作伙伴。”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那个咖啡师，拉手艺厉不厉害？”
“哦？他提前来了？”
徐幼芋提醒道：“你确定这样可以吗？现在高盛的处境就是拜你们所赐，现在他们开始低价处置手里的资产，如果知道最后这些东西会落到你们手里，那最后……”
“我知道啊，那个林纳斯，我跟他认识也挺久了。”
李南光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了：“所以你们想和国外厂商合作？”
明天快看就要上市了，顾文杰通过德意志银行做中介、偷摸收购高盛低价抛售的资产，这事跟他说过，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是他也太着急了，现在自家的账都还没还清呢，他就想把手里的钱兑付资产了。
不过顾文杰还在下面应酬，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倒是公司那边，有个老头据说非要见见他，原本是通过孙小梅，非要跟陈傲天聊聊，孙小梅说陈总最近很忙，他又托雷君找过来了。
“呵呵。”陈钦又乐了，“可以，只要你自个愿意，至少我的星系软件会用，并且会派出一支工程师队伍免费、在它被淘汰前长期参与系统开发。如果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请孙总去见你。”
来的时候还是忙碌高效的样子，傍晚的华尔街有点懒洋洋的。
陈钦听着老先生大概是发自肺腑的赞赏，灌了一口可乐后才问道：“您过奖了，没别的事了吗？”
“你吃饱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就上来了。”突然想起后面有个人，陈钦回头看到徐玲玲在玩手机，徐玲玲摇了摇头。
外边的徐玲玲戳了戳陈钦，陈钦咧了咧嘴。
“linux的开源协议是gplv2，意思是我如果用了他们的代码，我的项目也要开源成gplv2，所以咱这个项目将来肯定要开源，你觉得这样也可以吗？”
到了酒店门口，陈钦要下车，却被徐玲玲拉住了。
徐幼芋回答：“贝克斯说明天可以谈，不过你也知道，我们部门目前根本没有处置资产的权限，李普曼先生在银行内的人缘很差，现在跟高盛谈资产处置，那也找不到太好的一家……”
李南光有点蒙了：“您不是开玩笑吧？我不要工资，我就是觉得这个项目怪可惜的，但听你这么说好像又没什么问题，开源确实挺好的……”
穿着西装的快看员工们忙碌地交谈着，老徐问俩小孩刚才在楼下干什么的时候，快看的顾总风尘仆仆地上楼来了。
陈钦咬着肉夹馍，差点笑出声来。
“咱们当然有自己的商业考量，以后还会继续合作的。如果只是为这件事的话，您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得有软件，你知道wintel是芯片和系统联合起来才卖得动，那系统也得和软件联合起来才卖得动，现在linux完全不要钱，而且开放、安全，你猜用户为什么不能用？”
不过之后也没其他计划了，而快看那边忙完之后，该吃晚饭了。
两人深入浅出地交流了几句，徐幼芋拿出一盒烟，给顾文杰发了一根。
“至于您来找我的原因，我当然也理解，自主可控嘛，我知道美丽坚的技术垄断很可怕，而且很希望自己定制一些互联网标准，但我需要为公司的利润和效率做规划，我觉得至少凭借目前的mlinux系统、达不到能够占领市场的能力，公司也没有独资维持一个竞争激烈、回报微薄的项目的打算，所以我们必须开源。”
陈钦不在意：“没事，让他们做吧。”
至于这两人偷偷摸摸见面，原因大概也能猜得到——
徐玲玲摇头：“不知道。”她又说道，“刚才那个光头跟爸爸认识，如果被说出去了怎么办？”
“嗯，不过他好像对你的合作伙伴意见很大。”
“在天朝见过，稍微有一点……那什么……合作经历。”
“阿钦，那个姓顾的叔叔刚才还在吃饭，突然跟雅虎的人吵架了。”
“跟你老伙计那边的人谈生意呢，他没跟你说吗？”
李南光建议道：“我知道这个很难做，但是现在国家也开始重视信息技术开发了，虽然硬件很重要，但是没有软件，再好的硬件也是空中楼阁呀，就像咱们之前搞的芯片，其实做一个英特尔那样的芯片，本来也不是很难，但是因为微软和英特尔的联盟，就是现在的wintel，咱们的芯片就是造出来也没用，所以现在国产软件的技术也开始重视起来了，燕京的小俞她们，最近就是在帮这类项目拉经费……”
“谁会关心那个呀……”徐玲玲说着，扶了扶头顶上的小环，却又问道，“那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徐幼芋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着：“您说笑了，德意志银行完全不了解你们与红水基金的关系。如今市场混乱，我的上司李普曼也天天在为未来的事担惊受怕。”
“那是帮咱们开发了系统，可你知道咱们的系统是怎么起来的吗？”
“哦……”陈钦点了点头，“我早说跟那群人混在一起有什么用，好心也被当……算了，他们还上市吗？”
“我想他们会理解的。”顾文杰听起来并不担心。
衣冠楚楚的高层与董事跟他握着手，倒是有不少人看到顾文杰刚才在楼下等人了。
“那您知道开源软件是谁在开发的吗？”
“这个……”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李老师。”陈钦把肉夹馍也放在桌上，“不是说咱们因为那个规则必须开源，而是咱们综合考虑后选择了这个开源项目，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linux的开发社群去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代码拿去修改、贴上自己的商标，并且随意剔除我们提供的版本里的任何一个他们不喜欢的内容，他们就很可能会选择其他系统，甚至如果我们开发能力不如他们或者我们的公司倒闭，他们也能随时开辟一个自己主导的分支版本……”
他其实有点没搞清状况，刚才贝克斯好像认得这两个小孩，而且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不过他自己稍微有点做贼心虚，也没敢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谈钱就不必了，您以前提倡技工贸，那咱们就搞技工贸，我出技术人员，原来的工程可以给你做，你把它做到超过十个国外通信商和手机公司愿意签长期合同的水平，这样你觉得如何？”
“您说的对，很期待明天的会面。”
“这个是商业秘密。”陈钦把饮料瓶放在旁边，在空荡荡的宾馆房间里，对电脑对面的老先生说道，“不过其实关系不大，也就一两亿的投资而已，您帮过我们，告诉你也无妨，咱确实想把mlinux推到国际市场上去。”
可惜，天朝官府虽然很懂互联网，但不懂开源，或者说有点八字不合。
“徐幼芋？”
李南光便说：“这次主要还是想问问，你们不是还有个瓜子手机吗？现在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喂，顾总！”
顾文杰似乎笑了起来：“正常，我要是贝克斯，我也要被那人气个半死。”
“那linux是个开源系统您知道吗？”
“对，咱们it行业，虽然有钱赚很好，但上下游竞争那么激烈，能赚一个节点的钱就很不错了，开源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常用的战略。您也知道，咱们是搞互联网的，现在跑来做系统，如何保证自己的系统一直是最好的？如何保证自己的系统能满足开发者的需求？如何保证用户能一直买单？就算做到了，如果其他厂商还是不愿意用，要另起炉灶，那咱们的软件和互联网还搞不搞了？”
回头看去，徐玲玲却又指向窗外，却见一个眼熟的男子夹着公文包，鬼鬼祟祟地钻进了酒店的大门。
陈钦一看就认出来了，他之前没想到这人跟顾文杰这么熟，但他来这酒店干嘛？毕竟陈钦这次来签合同，本来是绕过了自家投资部门、自个跑来确认下一步的投资条款，一方面是免得来来回回送信浪费了投资机会，一方面是这些资金交易关系重大，尤其代理投资需要《非被动投资授权协议》，这个东西很容易会有猫腻，亲自到场确认可以隔离一部分风险。
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靠在外边落地玻璃窗外、靠在墙边的两个眼熟的小孩，不过陈钦倒是也没听下去，因为老陈电话已经来了——“你俩上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顾总，刚才我在咖啡厅见到高盛的贝克斯了。”
“不是，”陈钦打断了他，“我知道您很希望咱们的项目完全留在国内，但是您记得上次我告诉过您、咱公司的战略吗？”
“也行吧。”
“那我们明天要去吗？爸爸说可以带咱们去加州玩迪士尼乐园……你知道迪士尼乐园吗？”
“知道，不过迪士尼乐园是小孩玩的地方，咱们明天去华尔街，去时代广场。”陈钦说着，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夹馍，“华尔街……可好玩了。”
不要慌，只是技术性调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