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立马弹起来,走上了讲台,拿着粉笔开始写答题步骤,吸引了所有视线。写着写着,老师盯着他问:“周意,你怎么没穿校服?”
周意停住,回头说:“老师,我的校服洗了没干。”
下方李潇嘀咕了一句,“你明明刚刚还穿着的。”
周意镇定转身,用粉笔指了指李潇,高声道:“老师,李潇说这题她也会。”
李潇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数学老师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李言喻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着这番动静,同桌悄悄凑过来,支起卷子挡着头,低声说:“那个,你来月经了你知道吗?”
李言喻羞愧地点了点头。
“刚刚,”同桌抬眼瞧了数学老师一眼,才又道,“周意把你凳子上的擦掉了。”
“哦。”李言喻脸烧得红了。
后面的话再也没听下去了,她一心焦灼地等着下课,又满心感激着腿上这件雪中送炭的校服。
时间真是一分一秒地捱着,特别缓慢特别磨人。
久到李言喻觉得自己都要流干了,下课铃声骤然响起来,她像风一样地刮出教室,去了厕所。
其实离放学还有一节课,但她只用厚厚的卫生纸折起来垫着,没去小卖部买卫生巾。因为小卖部贵,而宿舍里她已经备了更实惠的散装卫生巾。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李言喻一直捱着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把周意的校服系在腰上,往宿舍走。而在此之间,周意一直在教室赶人,赶那些磨磨蹭蹭不愿意离开教室的人。
回到宿舍,手机响了一声,是周意发来了消息。
猫猫:校服我拿回家用洗衣机洗,你别碰冷水,小心肚子痛。
欺负猫猫:嗯。
猫猫:没其他人知道,而且我明天睡醒就忘了。
欺负猫猫:嗯。
那个时候,他真是有种超越年龄的敏锐与温柔。无论如何,真是感激那件校服,它挡住了她的羞耻,保全了她年少脆弱的自尊心。
夜风很凉爽,泳池泛着莹莹絮絮的蓝光,思绪陡然回笼。
成湉和周意还在说说笑笑,远处的张新和王玉琦打闹在一起,李言喻裹着浴巾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洗漱的时候,李言喻看了一些冲浪视频,还做了一些笔记,希望第二天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