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看他一眼,“不是昨晚刚见过了吗。”
“好像是。”周致寒发动引擎,侧脸看着她笑了笑:“但似乎要24个小时都能看见你才够。”
常予搓搓胳膊,别开脸嘀咕:“肉麻死了。”
“谁给你教的这些土味情话。”
“真是够了。”
听她碎碎念,周致寒倒也不恼。
唇畔笑意依旧,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常予看了几眼,才发现今天周致寒新剪了头发,黑发层次分明,看着干净清爽。
察觉到常予的眼神,周致寒翘起嘴角。
等到过了路口,周致寒才偏过头看向她:“怎么这么看着我?”
“哼。”常予没理他。
周致寒收回眼,沉吟片刻,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常予愣神:“知道什么。”
“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周致寒笑着,手指灵活的转动方向盘,“是因为你也跟我有一样的感觉,要24个小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才够。”
被他这不要脸的言论惹笑,常予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脸问:“你这张脸,到底有多厚?”
话音落,两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到。
常予赶紧收回手,抿着唇角不再说话。
周致寒笑出声,喉咙里发出一阵一阵的闷声气息。
常予被惹恼,气呼呼的别开脸,抿着唇角看向窗外。
伸手揉揉下巴,咬着嘴唇里的软肉,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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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寒带着常予去了那天没能吃过的火锅店。
她兴致勃勃的点餐,却又只吃了八分饱,就撑得吃不下,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周致寒结过账,在前台等她。
两人没有上车,火锅店就在江边。
隔着江边有一条木廊,周致寒陪着她去消食。
江边的风有些大,不过好在天热,倒也凉快。
周致寒单手插在兜里,手指细细摩擦着丝绒盒面,眼神清淡,定定的望着路边的灯光。
“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常予停下步子,转身双手撑着栏杆。
周致寒顺从的站在她身边,温声道:“听别人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十八岁和二十五岁的生日都是很重要的日子。”
常予半仰着头,没说话。
“那你呢?”周致寒偏过脑袋,静静看着常予的侧脸,“你曾经,对现在有过什么期许?”
“期许啊。”
常予轻轻重复这两个字,笑了一声:“哪个女孩子不想,在十八岁的时候谈个恋爱,二十五岁的时候,步入婚姻殿堂。”
“我也想过。”常予眯了眯眼睛,隔着江面,她看见不远处缓缓上升的摩天轮。
周致寒无意识的捏着盒子,哑着声音问:“那现在呢?”
“现在?”常予笑,“现在能有什么?我没能在十八岁那年谈一场恋爱,也没能在二十五岁这天把自己嫁出去。”
常予抬起手,慢慢蒙住脸,从指缝里往出看。
“我现在就想,朋友健康,平安顺遂。”
周致寒有点难受,摸摸她的后脑勺:“你这么好,上天肯定会成全你的。”
“你说了朋友,那你呢?”
常予收回手,将整个人撑在栏杆上,看向周致寒,“我?”
她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常予拉长声音,忽然笑起来:“我想以后能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还想有好多好多的钱。”
这样俗气的愿望。
周致寒揉揉鼻子笑开,伸出手递向她:“给你一个机会。”
常予不解:“什么?”
“你面前的这个人,虽然错过了十八岁那年的机会,没能好好陪你度过,但是二十五岁被我好不容易赶上,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日。”
周致寒的手心朝上,纹路清晰。
他喉咙有点干,紧巴巴的,周致寒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比工作上第一次签合同还要更甚。
常予将视线从他的掌心慢慢移到周致寒的脸上,他眸色认真,看着不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