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玄仙宗宗主使出禁术猛然一扑,死的人是你才对!
季远溪又急又慌,情急之下提剑跨出一步,下一瞬,他发现那些宛若紧盯猎物的视线,好像离的越来越近了。
冰霖受伤,不少修仙者认为这是一个绝佳机会,观战台上人头攒动,很快无数人冲了下去。
你们这些人!季远溪抬剑去挡,兵器相接发出的声响不断响起。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季远溪根本挡不住,他勉力挥剑,击退一名又一名面露凶光朝他扑过来的修仙者。
正在此时,一声饱含怒意的悠长凤鸣响起,旋即铺天盖地的火焰自空中席卷而下,许多想要靠近季远溪的人都被熊熊烈火舔舐,尖叫着翻滚着在痛苦中迅速被烧成灰烬。
远处有认出来的修仙者脸色一变,边叫边跑:不好,是霁月尊者的灵宠凤凰!
快逃,这火焰太厉害了!
这是什么火!难不成是地狱烈火吗!?
我不想死在这里!!!
救命啊霁月尊者我错了!我不该惹你我马上走,求求你别让这只大鸟烧死我!
冲过来的人和想要逃走的人撞在一起,很多人跌倒在地,场面顿时乱成一片,惨叫尖叫一声接一声的不断响起。
冰霖一剑挑穿玄仙宗宗主心脏,来不及确认对方究竟死没,迫不及待往回赶去。
眼见一名趁乱想从后方对季远溪下手的修仙者已经抬起手来,冰霖道一声去,让长剑脱手腾空刺去。
一声惨叫声响起,季远溪闻声回头,正好一张带着惊讶的脸缓缓从他面前倒下,下意识便是一怔。
金焰红羽凰振翅一扇,观战台上霎时焰火四起。
火焰吞噬一切,焚烧万物,把比试台和观战台整个包裹在内,眼帘内全是火的灼热颜色。
远溪,快走!
一道声音在耳中响起,季远溪打了个激灵自愣怔中回神,抱起顾厌御剑腾空,跟着冰霖朝外飞去。
从遥远上空往下望去,整个玄仙宗宗门都好似被卷入漫天火海,无数逃离不及的人被焚烧至死,满目惨像,季远溪不忍再看。
冰霖在一处山崖上落下,季远溪跟着御剑下坠。
把顾厌放到地上,季远溪跪了下去,宗主大人,弟子有罪!
冰霖半晌没说话,良久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季远溪摇头不肯起身,冰霖扶住他身躯强行让其站了起来。
孩子,你去过惊雷宗地底了?冰霖问。
嗯,我都看见了。季远溪点头回答。
能通过那些关卡,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
冰霖笑了起来,犹如春水化冰,美的不可方物。
宗主大人季远溪叫了一声后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片刻,问出那个在他心头回旋许久的问题:您您对原来的那个季远溪,当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孩子,你说呢?
我、我觉得你肯定是真心疼爱他。季远溪眸色微黯,可为什么你对我也
他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另一个无辜的人。
可、可是
他一定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
季远溪嘴唇嗫嚅,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孩子,之后你打算去哪里?冰霖看了眼双眸紧闭的顾厌,要等他醒来,和他一起去魔界吗?
我不和他一起。季远溪摇头道,我要一个人离开。
冰霖颇感讶异,为何?
他杀了好多无辜的人,我过不了内心那一关。
本座不也杀了很多无辜之人吗?
您您是不一样的,宗主大人。季远溪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您您是为了保护我。
有何不一样?他定也是为了保护你,才会提起手中的剑。
我我不相信。
冰霖缓缓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世间若连你也不信他,那就真没一个相信他的人存在了。
季远溪浑身一颤。
冰霖静静等待回话,等了许久,季远溪哽咽着开口:宗主大人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先彼此不见,冷静一段时间。一个人待着仔细想一想,等想清楚究竟该如何的时候,届时再做下决定。冰霖道,不着急,孩子你还年轻,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季远溪抽泣半晌,似乎在思考对方的话,良久后道:宗主大人,可我不知道去哪里
衍月宗会护着你,这句话永远有效。
不行、不行的!我不想回去给衍月宗添乱,我绝对不会回去的!季远溪疯狂摇头,还有、还有不管我去哪里,他都可以轻易找过来!
这样么冰霖思忖一番,道:我倒是知道一个绝不会被他找到的地方,只是你可能不愿意过去。
季远溪眼带希望的开口:宗主大人,不管是哪里我都愿意去,求您告诉我过去的路!
凌绝城,一个与世隔绝,存于三界裂缝中的地方。
我、我愿意去!
一旦进去,出来就很困难了。或许在你做出决定后,并不能马上出来,甚至有可能永远被困在那里。冰霖凝重道:孩子,你当真决定要去?
我、我要去!季远溪目光坚定。
稍后我会告诉你过去的路。冰霖叹息一声,道:在这之前,你有什么想要托我转告给他的话吗?
有。季远溪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很快改口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好,不说也好。冰霖道,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倘若他能通过这道考验,本座也算是真的放下心来把你交付给他。
季远溪目光闪躲,冰霖从中窥出几分不舍,内心暗道:孩子,你方才欲托我转告的话,是否想说一句终有再会之时?
季远溪视线飘忽,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枚翠绿莹润的玉佩,摊在掌心递交过去。
宗主大人,这是大凤凰托我转交给您的。季远溪道,我不知道小凤凰刚才是如何从储物戒指中闯出来,但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希望您能替我照顾好它,宗主大人,小凤凰的名字叫阿焰。
冰霖视线牢牢锁在玉佩上,一时忘了伸手去接,这这是是它的吗?
是的,是您送给它的。
冰霖颤巍巍接过,手指握住那枚玉佩,它现在可好?如今在何处?
季远溪沉默片刻,道:它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