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心中突突地跳:宗主虽不是衍月宗修为最高的人,但他的洞察力远非其他人可比,莫非他也发现了不是原主本人的事?
宗主,您说的对。
远溪,不必如此紧张,放松些,本座就想同你聊聊家常,坐。
是。季远溪惴着一颗高悬的心落座。
远溪,你此次带领后辈外出历练,可有什么收获?或者遇上什么有趣的事,都讲给本座听听。
宗主神情和蔼,话语间听不出什么其他意思,仿佛当真只是想聊一聊家常。
先前一段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以往历练的内容,您听了说不定会无趣到犯困。
宗主摸着胡子笑道:那就是后边儿时日发生了有趣的事?
遇上魔修的事不可能瞒得住,还不如说出来,是的,遇上了一个魔修,弟子还和他交手了。
哦?杀死了吗?
没有。季远溪遗憾摇头,那魔修修为高深莫测,弟子并不能将其诛之。
远溪,你这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呐。宗主满眼笑意,你和魔修交手却毫发无伤而归,那魔修定不死也半残。
季远溪:
看来原主和宗主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啊,明明在书里别人跟他汇报差不多的话时,宗主发了脾气还说区区一个落单魔修也能让他跑掉,还说对方境界高,境界高你能不掉胳膊断腿的活着回来?本座看你就是故意把对方说的很厉害,以此让人不去注意其实是你修炼不到位的事实!这样的话。
这,就是令人羡慕的双标吗?爱了爱了。
季远溪隐晦地暗示:宗主,陆闻他们也看见了,那魔修口气猖狂,嚣张无比,想来在魔界定是个地位不低的人物。
魔修大多如此,境界越高便越看不起人。魔界弱肉强食,若是境界突破到比以往欺辱他的人高后,定会加倍奉还,恨不得把对方踩进泥里,这几乎是常态了。宗主沉吟稍许,问:远溪,你和他交手,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若用四个字形容的话,便是穷凶极恶。
哦?详细说说。
季远溪很想直接道出对方是魔尊,可那样为什么能从魔尊手里逃生就是个很难让他回答的问题了,毕竟在原主的世界里是没有苟活二字的。
于是季远溪说:那魔修相貌可怖,手段狠辣,招招致命,弟子能毫发无损回来,是因为对方不留余手,打算一击毙命。弟子要么躲过攻击,要么被击中直接身亡,没有一招是不致命只是受伤就可以的。
那你是如何赢了他的?
季远溪:
问的好!那我该去问谁呢?
季远溪沉默了,蹙眉垂眼,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宗主见状安抚道:好孩子,本座知道你不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对方是魔修,这些都不值一提的。
宗主谢谢您啊,给我指了个编的方向。
季远溪麻溜的顺着杆往下爬,宗主,弟子也不想的,唉,让弟子想想该如何同您说吧。
半晌后,季远溪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宗主,弟子实在难以启齿,但若是您,弟子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弟子对那魔修下了药,药的名字叫叫
软筋化功散几字就在嘴边,却奇怪的就是想不到那个词叫什么,季远溪只能形容,就是那种无色无香,沾上就能中,让人昏头转向,使不出修为来的药。
见季远溪想不起来憋着难受,宗主好心提醒,远溪,你想说的这个药,它是不是叫合欢受宠散?
季远溪:?
干什么,为什么可以面带笑容的说出□□的名字啊!
而且压根就不是啊!!!
唉。宗主叹了口气,伸出苍老的手抚上季远溪的肩,用一种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的眼神看着他,挑了那么多,原来远溪你喜欢这样的。我宗弟子都是带着善心,一心向正,的确找不出魔修里那种果决狠戾行事周全的人。
季远溪:???
若真是爱,本座就派人把那魔修虏来,废掉他的丹田和修为,让他好好跟你过一辈子。只是对方失了修为定会黯然神伤,这就需要远溪你用真心去慢慢抚慰了。
不!需!要!好吗!!!!!
第5章
季远溪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混混僵僵离开宗主洞府的了。
无论他怎样解释,宗主都嘴角含笑,一边抚须一边点头表示自己相信,虽然他整张脸上就连皱纹也写上了不相信三个字。
迫不得已,季远溪只好剑走偏锋,宗主,你想啊,我以前都是在上面的那个,随身携带合欢受宠散什么的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好吧!非要带也是带合欢强宠散我随便编的名字之类的东西啊!
宗主仍是微笑,仙史上倒也不是没有为爱做受的先例。
听听!听听!
这是堂堂修仙界第一大宗门的宗主能说出来的话吗!!!
季远溪顶着一头黑人问号无话可说了。
都不敢想象把顾厌绑来的后果,脑子里光是浮现那双浸满寒霜的眸子,季远溪就觉着自己仿佛已经身处十八层地狱了。
作为主角受的备选攻,季远溪离开宗主洞府后,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踏雪峰。
他想到主角受苏云洛这个自带光环的粗壮大腿如今已经拜入衍月宗,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见一见。
由道童引见,季远溪见到了笑吟吟的踏雪峰峰主、也就是苏云洛的师尊攻踏雪仙尊云妄。
云妄把季远溪迎进内殿,远溪师弟,许久不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快请坐。
路过有些口渴,想起很久没来云师兄这里逛逛了,所以特来讨口茶喝。
季远溪施施然坐下。
快上茶。云妄吩咐道童,记得用踏雪峰灵树上最嫩的叶去泡。
师兄客气了。季远溪微微一笑,径直切入话题,听闻师兄前段时日在收徒大典上收了一名徒弟,名叫苏云洛,是个十分听话乖巧的孩子,师弟可否能见上一面?
听完这句话,云妄不收钱的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回来,不用去了,霁月尊者不是很渴,忍到回霁月峰并不是什么难事,送客。
季远溪:
好、好过分!
季远溪悻悻回去,在自己的地盘上随意瞎逛。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弟子吗?他堂堂霁月峰峰主会没有吗?
他也有!
季远溪围着霁月峰从上到下又从下自上几圈后,发现除了扫地道童以外,好像整个霁月峰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冷清,实在是太冷清了。
书里并没有提及他弟子的事情,季远溪只好逮住道童问:属于我们霁月峰的就你我二人吗?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真的没有什么弟子之类的人吗?
道童说:尊者,还有别人,您十年前收了两名徒弟,不过他们外出历练已经整整三年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