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王也有难处,这拿到的钱啊,还要回京师打点。”意思就是还要给史弥远。
张颂静静听着,大概率在猜沂王想说什么。
张颂涨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颤声道:“如何合作?”
赵与芮意思很清楚了,亏的是朝廷,关你屁事?你把数据刷好看点,年铸钱二十万贯,史弥远在朝中不是有面子了。
但张颂只铸了五万贯,因为铸铜钱都是亏本,还是多印会子比较划算。
“马家要是不服,陈知县让他去绍兴打听打听,绍兴盐商齐雄家里,什么后果。”
陈松鹤也没敢停留,赶紧匆匆回去,马家那边开始听到要赔五万贯,当即跳起来,纷纷叫着不肯。
赵与芮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陈知县可能觉得本王要价比较狠。”
张颂没办法,只好明说:“沂王,朝廷铸钱,现在是亏本的。”
像上饶因为有铁矿铜矿煤矿,相当重要,所以陈松鹤也是从京师派来知县事。
“沂王,他们会不会勾结伪金,运粮于敌?”
但后来派人去绍兴一打听,我的妈约,绍兴盐商齐雄家财万贯,因为和赵与芮抢个寡妇,据说以通敌罪,满门抄家。
“那个姓马的是干什么的?居然冒充朝廷勾押官?”
“沂王也看过铅山矿场,矿工稀少,产量不足,这次朝廷虽然涨价到四百五十文,但现在物价人工都不便宜,下官并不认为能涨多少。”
“赔钱道歉是必须的。”陈松鹤都不好意思明说,赵与芮开口就是赔钱:“我的亲随们也有很多人受到惊吓,还受了伤,这个马家,有多少钱赔?”
“喏。”
片刻之后,他颤声道:“五万贯?”
但陈松鹤没想到沂王会这么狠。
赵与芮这时压低声音:“今年矿上都在准备,明年正式扩采,从招满矿工扩采起,每年给张提点分红两万贯,其中铜钱五千贯,其余皆为会子。”
陈松鹤大喜:“沂王恕罪,下官定让马家向沂王道歉。”说罢眨眨眼睛。
“沂王,能不能商量商量。”他表情几乎要哭,真没想到沂王这么狠。
当然了,他没有陈松鹤这么谄媚,但态度也相当恭敬。
“史相在陛下面前打了包票,为提升铜钱,而涨了收购价,所以这件事,咱们要合作好,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不能让史相丢脸。”赵与芮道。
赵与芮莫名奇妙,跟着他往边上走了走:“陈知县?”
此时赵与芮拿了会子,听他说到这事,脸色稍缓:“原来和陈知县是亲戚,那也勉强算半个自己人。”
“那就是知法犯法了?罪加一等?特娘的,他家在哪,本王要抄了的家。”
“多吗?”赵与芮沉着脸道。
赵与芮告状到京师,马家会不会被抄家不说,他这官位肯定保不住。
上陈松鹤来了就走,到下午时,饶州都大提点官张颂也来了。
陈松鹤主动提出要赔钱,赵与芮当然要死命宰他。
“本王最少要保证年产铜料一百万斤,以‘提点坑冶铸钱司’的产量能力,一年铸钱二十万缗,没什么问题吧?”
说罢,赵与芮拂袖而去。
去年铸钱司从各矿收的铜,完全可以铸十万贯二十万贯钱。
“嘶”陈松鹤又是倒吸口冷气,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周来和赵与芮。
“沂王不要。”陈松鹤赶紧上前,接着轻轻拉了下赵与芮。
他当然知道现在京师史弥远权倾天下,沂王又是史相亲点,得罪沂王没事,惹恼了史弥远,随时丢官没命。
沂王,你,你把本官当什么人了?
张颂还在赵与芮面前装,不料赵与芮直接上大招。
边上周来这时道:“末将刚去县城打听了下,这马家是当地豪强,重要的米商。”
陈松鹤恍然大悟,沂王肯定要抱紧史丞相的大腿的。
陈松鹤闻言嘴角微抽,小心的问:“不如,沂王说个数?”这狗沂王真贪啊,陈松鹤心中暗骂。
“本王和秦家合伙,一起入股经营矿场。”
嘶,张颂脸色更红,一脸不可思议瞪着赵与芮。
他实在想不出,沂王要他干嘛?
“今天那姓马的勾押官被本王打残了,小小官吏,就知道上门威胁--”赵与芮要求很简单,本地的提点司的勾押官和吏员,换自己人。
张颂道,勾押官是官,需要官身,吏员向来都是聘请本地百姓,沂王你可以随便选。
赵与芮便道,全勇如何?说全勇是皇城司承局,官职大小与勾押官相当,还有正九品保义郎的官阶。
张颂道想了想,道,只要皇城司同意迁任即可,两个都是差遣,按宋制,到哪算什么官,只要有人,就所以可以随意迁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