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秦东等一批成年精壮都没动手,此时站在后面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但见赵与芮一拉马缰,双腿一夹,嚅,座下战马高嘶,往前两步,叭,叭,叭,赵与芮扬起马鞭对着这小吏脸上,铺头盖脸的抽上去。
几乎片刻之后,包括姓马的在内,提点司诸人俱被打断了狗腿,躺在地上惨叫不止。
现任提点是原兵部员外郎张颂。
这些少年看起来都比较稚嫩,毕竟相当于后世的高中生,但一个个脸色阴沉,眼神坚定,脸上还有一副凶狠之色。
“赵东家。”秦东二话不说,马上拜道,他应该提前得到消息,估计也知道赵老板是谁。
“滚下马来。”
今天秦卓和赵与芮刚到铜场外,就看到一个官员和几个典吏,正在与铜场上的人在门口说什么,其中那官员,表情狰狞凶狠无比,一副吃人的模样,极为嚣张。
“本王。”赵与芮冷然道。
“唔”他顿时翻起白眼,双手捂档,扑通,仰天倒地。
马勾押身边有个壮汉看到他们冲上去,甚至还笑:“伱们这些小屁孩——啊哎”
秦东说话间,那马勾押已经到赵与芮等人面前,他看着高高在上,骑着马的赵与芮,冷笑道:“谁是这里的东家?”
他们一大波人数十骑,突然来到现场,对面的官吏们也大为震惊,很多人纷纷回头。
他话音未落,哗啦,迎面有人在地上抓了把灰直接甩在他脸上。
目前‘提点坑冶铸钱司’官署在饶州,也是最大的铸钱监永平监所在。
他话说到一半,对面十几个少年纷纷下马。
“谁是认真挖矿,就可以为我所用。”
这一鞭抽了个实承,叭的一下,抽的他当场怪叫:“啊哎,我的吗呀。”
几个少年一涌上去,踹脸的踹脚,踢档的踢档,还有两人从边上捡起一块矿石,砰,对着他小腿就砸。
沂王来时带了一班少年,他们嘴上没说,心里都不以为然,秦卓好几次想问,沂王你养这么多少年干嘛,这有啥用?我矿场里随便找些精壮,一个能打他们十个。
“突然听说朝廷要提高收购价,他就找上门。”
左侧(西边)是朝廷运铜的路线,从铜场出来约两里多就到了河边,右侧(东边),从铜场出来六七百米就到了河边。
赵与芮向他含笑点了点头。
赵与芮沿着信江往铅山,主要是看船运行的路线,一路走一路和秦卓商量,秦卓越听越震惊,每次和赵与芮聊过之后,都感觉赵与芮总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他们因为骑马来的,走的陆路,沿江一路看到铅山铜场,赵与芮发现从铜场出来,有两条水路,都是信江分支。
铜场外面有好几排房子,很多已荒废,这些都是以前‘提点坑冶铸钱司’官员办事处,南宋以‘提点坑冶铸钱司’负责矿场和铸钱之事,买购矿户的铜钱,皆由‘提点坑冶铸钱司’出。
“沂王英明,我怎么没有想到。”秦卓眼睛大亮,深为佩服。
十几个少年一涌而上。
秦卓面不改色,指向赵与芮:“这是赵掌柜,以后他才是这里东家。”
这就是摆明仗着官位以权谋私。
从呐口镇到铅山铜场约二十里,陆路和水路都可以走。
“嫩尼娘的。”壮汉捂着眼睛想后退,就觉的扑通一声,有人一脚踢在他档下。
“走,先去铅山再说。”赵与芮这时一声令下,转身上马,众人紧跟其后,纷纷往铅山去。
提点司以下的这些小吏员,基本都是当地人,很多都是豪强族人和青皮,被官府雇佣,相当于后世的临时工,并没有正式编制,官府是看中他们在当地的影响力。
对面还没听出来本王两个字,其中一个小吏立刻指着赵与芮骂道:“还不快下马拜见咱们马勾押,你好大的狗胆。”
以前矿民都是自己挖到自己的,上交三成给朝廷,两成给矿主,余下卖的全是自己的。
秦东回头,那边官吏们嘴里好像在骂骂骂,并向这边走,路边聚集了很多当地或附近村民,也都在指指点点。
“你,你到底是谁——”马勾押忍着痛,惊恐的看着赵与芮,他身体卷缩在地,看起来可怜无比。
“给老子打。”全勇同时一挥手。
张颂当然很少来铅山,提点司中有勾押官数人,典吏数十人。
全勇还有皇城司的官身,此时拿出一个腰牌,往他面前一扬,狞笑道:“狗官,你死定了。”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沂王饶命啊——”马勾押如丧考妣,他连滚带爬想起身,但腿被打断了,半天起不来,又痛又怕。
赵与芮面不改色,回头问秦东:“此人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何人?”
四周骇然,路边很多人都听到,一个个倒吸口冷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