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金水
林小姐和周清说了会话，见得天色欲晚，于是离去。
拢共才呆上半个时辰。
等送走她们后，周清先将贺纸仔细地取下来，再保管好，最后打开盒子，里面用绸缎打底，上面静静躺着一株五品叶的野山参。
人参常见有七种形态，分别是三、巴掌、二甲子、灯台子、四品叶、五品叶、六品叶。至于七品叶及以上，则属于传说，可以归于神话范畴。
六品叶的野山参便属于十分罕见的珍品，一般发现后，大都是作为贡品上贡。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根本不会流出到市面上。
仅次于六品叶的五品叶人参，可以说是市面上能寻到的最好的人参，效果虽然不及六品叶人参，却也比普通人参要好上许多。
中秋这一天，他的生日，林小姐居然送了他一株五品叶的人参。想来是为了周清参加乡试考虑，人参不但滋补，提神的效果亦是绝佳，读书困倦时，来一杯参须泡的参茶，立时能提振精神，这可比悬梁刺股来读书的方法好太多。
若是前世，人参到底有没有传说中大补的作用，他不好说。但这一世，他练武养身，实实在在能体会到珍贵药材对身体的补益效果。
一株五品叶人参，哪怕直接服用下去，对他练武肯定是有很大的好处。
这些日子，他修炼虎鹤双形拳，进度越来越缓慢，迟迟没有将虎鹤双形拳提升到“熟练”，而且气血散、乌鸡丸配合普通肉食已经有些跟不上练虎鹤双形拳的消耗了。
少年十五二十时，正是练武勇猛精进之时，过了三十岁，如果不能突破先天，其实便只能尽力延长或者保持巅峰。
“咦，师弟，你……”福松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周清时，敏锐地察觉到周清似乎变得有所不同。
周清随手丢了几颗先前普通人参做的废品给昴日，昴日虽然啄进肚子里，可显然没有以前那种欢喜。
研磨药材，对现在的周清而言，实是熟极而流的事。
气血丹的药方和完整的炼制流程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
昴日张开翅膀，在墙角鸡鸣，配合周清的读书声。
周清瞬息间生出练功的冲动。
这才多长时间，周清在鹤形术上的造诣已然如此深了吗？
福松心中不由泛起一个念头，但很快掐灭。人家是天生的读书种子，将来进入朝堂，呼风唤雨，哪可能一心奉道，去帮他完成那不切实际的愿望。
要是不乐观的话，搞不好恩科乡试之前，虎鹤双形拳都未必能练到精通。
如果虎鹤双形拳从入门修炼到精通，从两者不可同日而语的难度来说，他能提升的寿命，应该不止七年。
清福宫，胡屠户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腿脚还不灵便。
“搭把手。”他想不通，便笑嘻嘻道。
三次，依旧是失败……
虎鹤双形拳在气血丹的帮助下，半个月内，突飞猛进。一举由入门进入熟练。
福松教了胡屠户一套扫叶腿法，专门为腿脚不灵便的人量身定制的，长期练习，能使受过伤的双腿，更加接近伤前的状态。
不过，他不光是准备提升自己实力，准备底牌，还打算请福松送他去长州一趟，如果福松不肯下山，再请知善他们……
虎鹤双形拳的每一式都流畅的打出来。
有前面的失败铺垫，一次成功三枚。
原本他融合成功虎鹤双形拳，其实更像人工智能一键生成，虽然参与了过程，可称不上理解透彻。
虽说公门中好修行，可迈入先天，绝对要坚定执着，才能劈开那道大门。真是功名中人，哪能有那份坚定的求道之心。
周清决定再上山，去清福宫问一问福松。而且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想必胡屠户的腿伤应该好上不少了。
刚才为了获取气血丹的完整内容，寿命又少了一年。算上融合虎鹤双形拳少去的六年寿命，一共少了七年寿命。
“师兄，你赢了。”周清无奈道。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汗水大滴大滴落下，好似那无数次努力的汗水，终于汇聚，在这一刻滴落。同时感到有些虚弱。
这三个字是虚影，完全不凝实。
福松手做鹤嘴形状，轻轻啄去周清一片衣角。
虽说持之以恒，一天多次进食，总能将虎鹤双形拳提升到“精通”，但要费的时间他完全不敢肯定要多久。
气血丹本质上乌鸡丸、气血散配合回春符典一些药理形成的删减方，同时在次序以及火候等操作上有改变。
一次，失败。
而且即使一心求道，如他和师兄那般，也未必成功。
两次，失败。
不过没有周清的指令，它是万万不敢染指虎王的东西。
过去一个月，他修炼虎鹤双形拳为主，因为没有从入门突破到熟练，因此剩余寿命没有加上去，还是四十年。
虎鹤双形拳提升到熟练之后，两者才有了融合的趋势。
…
求道可不是有付出，便能有收获的事。
气血似乎和原来差别不大，可就是有种他说不上来的变化。
这样一直炼制气血丹到天亮，周清终于将所有步骤确凿无疑地掌握。他切下极小部分的五品叶人参，开始炼制真正的气血丹。
一觉到天亮。
同时，周清脑海里多出一部分记忆，他仿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通过各种尝试，将乌鸡丸、回春符典的一些药理和气血散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新的养气补血丹药。
福松心里却震惊不已，他刚才从周清的鹤形术上，仿佛看到了老……师兄的影子。
…
他定了定神，道：“师弟，我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不见得能赢你。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很想立刻尝试气血丹的效果。
因此接下来几月，他对科举制艺的学习，计划自是以温故知新为主，难点不在考试，而是顺顺利利参加考试。
他注意力立刻放在养生主上，在初阶炼丹术（略通）那一栏内容后，出现了三个字——气血丹。
他朝着周清手臂一抓，周清步履轻盈，往后一退。
神秘热气积攒在丹田里有些黏稠的湿意，而仙鹤劲则是带着轻快和凌厉，虽然开始相互吸引，却给周清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虎戏热气和仙鹤劲融合的关键，正是金水相生。
周清进入布置过的简陋丹房，循着娴熟的记忆，开始用普通人参，炼制气血丹。
“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热气和仙鹤劲产生一种相互吸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