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呜咽
庭院里，大桑树下。
凉凉的晚风吹拂过周清的脸颊，让他心情平静许多。
他背靠着桑树那要几人合围的粗壮树干坐下，心里庆幸着，还好没打死人，不然就算他有秀才的身份，吃上人命官司，亦是一桩大麻烦。
“刚才情急之下，发力不完整。但黑虎掏心这一招，我已经练到熟练的地步，正中面门，却只是将她打晕过去，看来黑虎掏心的杀伤力，还是很有限度。”
他用黑虎掏心打断木桩，乃是充分发力的结果。
可是刚才那种应急反应下，招式的威力实是大打折扣。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娇弱女子，而是一个精壮的大汉，他那一下，既失了准度，力道恐怕也不足以将对方打晕，若是对方吃痛下发狂，来个疯狗拳，他近身下，怕仍是要吃亏。
“还是身体的底子太弱了，若是我足够强壮，哪怕发力很不充分，身体本能的一拳，也绝不至于这点效果。”
既然没打死人，周清庆幸之余，自然开始反思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实战。鬼宅门前遭遇战。
战果：完胜，大胜。
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林小姐：“倒是在下冒昧了。昨日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这些东西，都是他此前察觉不到的。
“多谢林公子，不过在下如今独处惯了，用不着人伺候。”周清婉拒。有人照顾起居，当然是好事。可是别人送的丫鬟，周清心里肯定不放心。
可见他这一夜是怎么过的。
唯有不断练习，提升熟练度，在实战中才能不假思索地打中要害。
“还是试探我？”
周清在胡村的酒席里，吃饱喝足。
周清越练越起劲，不知不觉间，居然过去一夜。
“哼，真有本事，早来害我了。”
回来再收起黄精和衣服，默默将注意力放在养生主上。
林府小姐这番拜访，自是为了解释昨日的事情。倒也没有遮掩，将用意说明。
一趟趟虎戏练下来，简直不能停。
另外，对方晕倒过后，很快醒过来，趁他不注意，径自跑了。居然都不问他要汤药费。
换个角度来看，对方既然通过这样的方式考验他，肯定是想投资周清这个人。至于招一个不到十五岁的案首做赘婿，哪怕江州的科举水平一般，林员外恐怕都不会做这样的幻想。
“既然事情说清，便不多打扰公子，咱们改日再会。”林小姐见周清收下礼物，于是结束这次拜访。
“周相公，在吗？”
躺在床上，比以往粗壮许多的一丝热气散入四肢百骸中，像是泡温泉一样舒服。
她向周清解释起昨天的事，直白说了是想试试周清是否容易被美色所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做出来的五香丸，正好慢慢试一下效果。
“看她的神态，似乎是想勾引我？”
开门后，见到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婢，四个护院。
周清了然，笑道：“原来是房东来了，请进。”
腹内空空，周清昨日又有进项，且刚刚虎戏突破到熟练，于是决定奖励自己，去买了烧鸭烧鸡，没有喝下菜酒。
周清猛地起身坐起，
…
但是江州不盛产黄精，价钱也不算便宜，但也不贵就是了。
他对虎戏的了解更深刻了。
林小姐不由一怔，然后笑道：“周公子是晚上睡不着吗？”
“想考察我的人品？”
若是此刻有人在院子里，乍一看，还真以为有一头老虎在庭院里游荡。周清还不时发出虎吼，低沉威严的老虎吼声，在庭院里激荡。
庭院里，桑树旁边不远的石桌下，周清和林公子各自落座。
周清想起当初王海派来送鸡汤的女子，回忆起对方的形貌，大致能判断出那个女人应该是风尘女子。
“鄙人姓林。”
他看出这位林公子是女扮男装，倒也不说破。
…
周清绕着大桑树开始练习五禽戏，最后以虎戏收尾。
只是有些场合，不得不喝，譬如昨日胡村招待陆提学的酒席。
不过周清也有保留，拿出黑虎拳，遮掩了五禽戏的事。
可从对方的肤色和气色来看，显然不愁吃穿。
如果是正常的结亲，若是周清中举，那么林家的家财怕是全要往周清兜里去。林员外想要招赘，无非是想要延续香火，怎么可能拿毕生奋斗的财富给别人家做嫁衣？
“多半是想先接触我，如果我将来中举，林家便有回报。如果我没有中举，他们也没啥损失。”
“我目前接触的大户人家，除开王家外，还有？”
若是没有那一股诡异的阴风，周清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
于是心下踏实。
练完黑虎掏心，周清抓起石子，对着大桑树的主干，练习弹指神通。
然后回到房间，他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
周清倒是没拒绝，“那就多谢了。”
又多了一年，值得欣喜。
周清担心还有什么陷阱，没有追上去。
今晚又是好夜色。
他不由欣喜，又突破了。
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村老自是通情达理，还私下跟周清说，陆提学考察学风之事已经了结，如果周清想专心读书，不来村塾上课也是可以的。若是周清愿意继续教学，他们自然也十分高兴，不过到了州学入学的日子，他们是万不会留周清继续教书，免得耽搁他的举业。
如果是良家女子，决计不会私下来找他，又是这么偏僻的院子。
若是效果不错，再找专门制药丸的模具，提高生产效率。
不趁着今天吸收的营养充足，练一练五禽戏，那多浪费。
周清略作思考，决定打造一个木人桩，最好用铁皮包裹一下要害部位，用来练习黑虎掏心，也可以提升弹指神通的准度。
先前那个女子，虽然姿色尚可，但应该不是风尘中人。眼睛黑白分明，身材错落有致，显然平日里的营养不错。
平日在家，他是不喝酒的。
因为现在虎戏的八式，不完全适合他自己。什么地方还有些微的生涩感，他感知尤为清晰。
甚至心中生出改造虎戏八式的念头。
“不知胡铁匠入山采药，啥时候回村，若是在最近几日，可请他帮忙打造一个木人桩。”
周清感觉身体的机能比昨日着实上了一个台阶。
林小姐没有遮掩，坦然说出用意，末了又问：
“我看周公子一人，起居不便，不如送你两个粗使丫鬟，照顾你起居如何？”
“黑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