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瞎了,他才不想知道那两个人昨天晚上又玩了什么新花样!
要不是当天的江户川乱步收到了双倍零食抚慰,这才选择将事情翻篇,否则这还有的闹。
帽子我也带来了哦,真是的,想要让我拿给你这个东西,太宰他可是给我的柜子里塞了好多零食,真操心呢。
青年从口袋中掏出一顶质地柔软的白色绒帽,递到头发有几分凌乱的费奥多尔手中,语气像是在打趣两人的关系。
如今的江户川乱步,对于这个魔人的感官还算不错。他不去干那些糟心事后,完全可以当做太宰二号来对待,两人本就十分相像,相处起来的模式也可以套用,不算太麻烦。
只不过跟太宰喜欢捉弄国木田不同,魔人对这种事情有太多兴趣,或者说他已经找到了偶尔想要捉弄一下的对象。
不得不说,那位异能特务科的参事官辅佐还真是辛苦。
多谢了。
好久能戴回自己本体的俄裔青年甩了甩帽子,也顾不上这跟他现在的打扮相不相衬,随意戴回自己头顶。
说起来,乱步先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眯着眼睛的青年指指身后,示意对方朝向暗处望去,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开车带我来的。
小巷尽头的马路口,停有一辆低调普通的轿车,车身通体漆黑,在昏暗灯光下并不显眼。然而费奥多尔却一眼认出来了,那是他家的车。
准确来说是米哈伊尔去年趁着西格玛过生日的时候,特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之后自家孩子还请了不短时间的假,专门去考了个驾照,这才能顺利开车上路。
好在西格玛开车方面有继承太宰治的疯狂,正如原作中果戈里给他的评价一样,算得上是普通人,好在车技也是如此。
家里有一个摸到方向盘就发疯的人足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费奥多尔先生
原本应该在温泉停留的青年不知为何出现在此,他表情拘谨,流露出期待之意的同时,又透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几年来一直有变换过的双色头发垂落在身后,随着阵阵微弱的穿堂风不断晃动。
这也是当然,对西格玛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而不是米哈伊尔或是其他什么人。
然而不安冲淡了喜悦感,比起见到家人的兴奋,青年更担心眼前这个费奥多尔会对太宰治不好。
正如之前那两人一样,很难让人放下心来。
稍微有点意外的费奥多尔:
西格玛君的感觉很敏锐呢,他的情报能力也是一流。很早就发现你跟太宰之间的异常了,只不过一直不敢确定,这才来求助乱步大人。
江户川乱步很少会这样夸赞一个人,西格玛却有幸得此殊荣。说明他的情报能力真的非比寻常的强,都得到了侦探社核心的认可,亦或是他对家人的关心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更进一个境界。
虽然有料到这种可能,你确实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西格玛。身穿黑西装的俄裔青年浅笑着,承认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惊喜,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时之间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西格玛,发出了几声无意义的短促音后,还是红着脸选择了沉默。
这才是他的家人,既然乱步先生都是这种态度,那眼前的费奥多尔绝无可能做出伤害母亲的事。
见一旁高楼中层火势愈发汹涌,时不时传来玻璃受热迸裂的响动,街道上路过此处的人们也发出惊呼,急急忙忙拨打火警围观。费奥多尔不再久留,率先迈开步子前往小巷另一头轿车停靠的地方,同时跟自家孩子交谈着。
什么时候赶回来的?
就在不久前。西格玛微微一愣,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正了正声色回答道。
我调查了那些学生们的资料,找到其中跟曾经的太宰先生和费奥多尔先生接触最多的人,锁定了一位名叫黄濑凉太的高中生,通过异能得知了他隐瞒的东西。
就在凶手被逮捕的不久前,他有看到母亲十分信赖费奥多尔先生的画面。那个人绝对不是米哈伊尔,衣服颜色也与他有所区别。西格玛语气笃定,紧紧凝视着走在前方费奥多尔的背影,试图从外表看出两人的区别。
表示理解的俄裔青年点了点头,所以你就推测是不是有两个我。
嗯。
西格玛的推理过程十分简单粗暴,他已经知道了太宰治本质还是惧怕米哈伊尔,哪怕偶尔会出现类似依赖对方的情况,那也是精神极其不稳定的状况才有可能。
但是在黄濑凉太的记忆中,太宰治对于出现在那里费奥多尔的依赖感不似作假。再加上两人的浴衣颜色不同,暂且排除同一个人换一件衣服的必要,所以并不是那副躯壳中费奥多尔的人格苏醒。
至于后续黄濑凉太知道的内容,包括太宰治的腿并无大碍,费尔才是那家温泉旅馆的主人这些。由于利用管理员号下了限制,西格玛并不能通过自己的异能力探查到,否则他的思维将更为混乱。
察觉到异样的我立刻赶回横滨,回到侦探社后,我询问了乱步先生才会来到这里。
解释清楚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面露不安的西格玛拉开驾驶座车门,趁着自己系安全带的功夫,轻声询问着,父亲现在是在某个组织里吗?
算是吧。
关于这一些,费奥多尔并未打算隐瞒,西格玛能推测出他如今的处境也是预料之中。
米哈伊尔还以为我在沉睡,其实并不是。我跟他是此消彼长的关系,绝不可能共用同一具躯壳,既然他的意识率先成为身体的主导,我就只能另行去处。
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的青年动作稍显僵硬,像是想到某些不好的猜测,就连脸色也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逐渐苍白。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犹豫许久后,这才借着引擎声的遮掩问询出声。
您和潘多拉联手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费奥多尔直接以问题作为回答,将话题重新抛回去,撇过头去注视着车窗外稍显空旷的街角。
西格玛深吸一口气,紧咬自己的下唇,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只是隐约有种猜测,但是我不愿去相信,而且我想不明白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原本不想谈这个话题的青年呼吸沉重,逐渐被疲惫感占据。
费奥多尔轻声叹着气,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紫色光芒,轻声袒露自己的见解,如果有机会的话,潘多拉还是希望尽可能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太宰意识已经恢复,他将要面临的永生是过于残酷的事,所以潘多拉才想让我重新出现吧,至少能算个陪伴。
而我也认为,只要能救出太宰,无论手段再怎样卑鄙都无所谓。
所以他才会答应潘多拉亚克特的要求,被那个男人复生之后,接受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