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掉手背处的留置针,眉头微蹙忍耐着空旷胃部传来的阵阵绞痛,摆弄着特制手机黑掉了病房的大门的电子锁。
刺耳的警报声中,费奥多尔动作虚弱的将披风重新穿好,以此来遮掩住自己极差的状态。他扶着墙壁艰难在走廊上前行,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门口,前路被一道黑影阻隔,少年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
他注视着神色复杂的和服男人,低声道:种田先生。
异能特务科中,唯一对他有管理权限的上司。
安心,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复仇也会留到最后,不会破坏大局。少年神色黯淡,似是不得不接受了某些现实。
他胳膊轻微颤抖,回到了电脑桌前,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我调出了那个男人前去公寓路上的所有监控,再加上太宰手机这段时间的数据,大致分析出了事件全貌。
是什么?本想说些什么的种田山头火闻言,眼神严肃起来。
费奥多尔纤细的指尖在键盘上一键操作,调出来某段测速录像,画面显示了当日太宰治驾车前往宴会场途中的景象。
他是没有驾驶证,但在横滨这座城市,交警根本无法管到港口黑手党头上。
潘多拉亚克特在前去宴会之前就占据了太宰的身体,具体时间应该是他离开港黑没多久。少年抿起嘴唇说道。
未能察觉出录像异样的种田长官询问出声,依据是什么?
车速。
录像中的跑车弯道时一个漂移,险之又险的蹭着来往车辆的缝隙闯过红灯,呼啸而去。
十字路口霎时间一片混乱,没能酿成惨剧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太宰他其实能好好开车,如果真是被迫去见米哈伊尔的话,不会有这个心情飙车。所以早在他开车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内核已经是潘多拉亚克特了。
费奥多尔纤长的指尖指向屏幕,重新调出另一份监控录像。
那是两人离开宴会时的景象,区别在于驾驶座的人换成了米哈伊尔,太宰治则是在副驾驶摆弄着手机。根据他瞳孔复原的影像,还原出了手机屏幕所显示的内容。
正是前去那间公寓的导航图。
将米哈伊尔带去公寓的也是他,太宰不知道那处住址,之后恐怕用什么异能力让米哈伊尔失去了理智因为那个男人的性格,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即便再怎样不愿承认,剧本中得到记忆的费奥多尔,依旧是这世间为数不多了解自己所谓父亲的人。
那几日的米哈伊尔过于反常。
得到了消息的种田山头火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着,也就是说,意识遭到了操控的可能性很大
费奥多尔靠上椅背,微微颔首道:或许吧。而且米哈伊尔在那之后一同失踪,我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他要去向潘多拉亚克特复仇。
驱使他这样行动的,正是那三日对太宰治的暴行。
时至今日,梅勒斯仅有的两位异能力者彻底失了音信,脱离了各国政府的监控,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玩着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
可以预料到,那两人相遇的时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逆行与群魔,时间操纵与事物消除。
恐怕潘多拉早就知道米哈伊尔的目的了,甚至借此反将一军。少年双眸微阖,随着事件脉络的清晰,心中的某处空缺势不可挡地扩散开来。
他嗓音沙哑,强忍住胸腔传来的酸涩,轻声呢喃着,能让米哈伊尔那么恼怒的,只有我的死。他以为太宰是潘多拉亚克特,是杀死我的元凶,所以才会愤怒到那种程度
费奥多尔的眼底划过一抹散不尽的自责。
如若自己早在龙头战争时期就联系上了米哈伊尔,知晓了幼子并未死亡的他,并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早该想到的,太宰治是潘多拉亚克特的衍生体,那个身为本体的男人谋略比起太宰只高不低。
无法看透。
第98章 他说他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想吃蟹肉罐头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体寒肾虚,驳回
人形自走绷带精:费佳你居然说我肾虚???我有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玩家号的话,有。谁让你三天两头入水,还拿螃蟹当主食。
人形自走绷带精:啊我竟无言以对[呆滞.jpg]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想去喝酒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体质虚弱,驳回
人形自走绷带精:可是我好久都没去lupin喝酒了,无赖派不能就这么散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修治,你想想lupin门口的楼梯准备怎么下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先说好你男朋友是我,所以让你大本命抱着下楼梯什么的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
人形自走绷带精:噫费佳你最近是不是醋喝的有点多,我还什么都没说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的轮椅漂移也没有着落,现在天天坐办公室批文件好无聊啊[哭唧唧.jp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当初劝过你了不要整这么惨,是谁死活不听的?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沧桑点烟.gif]
人形自走绷带精:早知道右手我数据不调那么严重了[猫猫落泪.jpg]
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因为跳楼自杀重伤,因落地姿势不当四肢严重受损,短时间内无法站起的消息在组织内飞速传播。
少年本就因他过于异样的爱好出名,与森鸥外一起替先代送了终,并且初入组织就成为了首领的心腹。同时与他的搭档是最强力的干部候补,升职成为五大干部是板上钉钉的事。
前提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太宰治的伤势过于严重,远超有史以来的任意一次。待四肢石膏拆去,他甚至没有尝试着使用拐杖,而是沉默接受了由首领亲自帮忙定制的轮椅,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甚至这段路程还是身为搭档的中原中也帮忙推完的。
而森鸥外也只是久久凝视着他消瘦了太多的身影,神色莫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
少年的手脚腕处留下了极为可怖的伤痕,即便已经进行过手术也无法彻底恢复。他拒绝了部下的帮助,阴沉着脸赶走了医疗部安排来的看护人员,就此在港黑主楼属于他的那间办公室里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