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异能蝙蝠挥舞着翅膀,爪尖紧紧扣住方便攥紧的链条处,以远超正常生物极限的速度,猛地朝横滨某处疾驰而去。
津岛修治毫无良心地鼓着掌,脸色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由于怕牵扯到伤口的,他动作幅度并没有多大,只是为了保证效果,嘴里念着呱唧呱唧的拟声词,格外像是幼稚的三岁小鬼。
帽子被抢走的瞬间,他相信魏尓伦也是懵逼的。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人形自走绷带精:魏尔伦已经往你那边赶了,请容许我先笑一会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笑吧,我听着
人形自走绷带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生怕自己就这样笑瘫在石桥边引起魏尓伦注意,津岛修治艰难捂着嘴,整个人不断颤抖着,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在聊天界面不间断地用同一个字刷屏,聊天框成了唯一发泄被压抑已久语句的宣泄口。
很快,两人的历史聊天记录被一连串哈哈哈占据,即便是费奥多尔,也不得不出面制止这种疯了似的刷屏行为。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好了修治,停一下,你吵着我眼睛了[陀总他呆滞了.jpg]
人形自走绷带精:你居然用自己的表情包!!!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有什么问题吗?毒菇宰的表情包我也有不少
人形自走绷带精:咳咳、嗯!那么魏尓伦就交给你解决了,别真的干掉了啊。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想回现世干点啥,结果碰上朝雾写了这段,回来可惨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回去的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这边先断线,不打扰你啦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收到
时间正好。
房屋空荡,清浅的呼吸声成为了这片空间内仅有的微弱响动。
咖啡店内只余一盏昏暗的壁灯泛着昏暗柔和的光,给坐落于吧台边的青年笼罩上一层暧昧光晕。年轻的店主捧着本装订精致的文学书,指尖不经意描摹着封面边缘的鎏金花纹,掠过耳边的黑色发梢在面庞划过,遮挡住他阅读的视线。
兰波的《彩画集》,一本不该出现在这世间的诗集。
为了迎接贵重的客人,费奥多尔提早换下了工作时常穿的酒保服,在放置了数件同样款式酒保服的衣柜底层,翻出了某件被他尘封已久的衣袍。
那是他与背叛者的同伴们尚未分离之前的长袍,正如他眼底深不可测的深渊,有的仅仅是不会遭任何色彩侵蚀的、墨般的漆黑。
波洛咖啡店的店长米哈伊尔,是个很少出门社交的温柔青年。他的性格并不是十分内向,无论对待何人,都能以最优雅的姿态博得好感。甚至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女性为之倾倒,完全不介意他面具下的模样是美是丑,大张旗鼓的展开追求。
米哈伊尔一一拒绝了这些示爱。
除了零星几件款式颇为正式的风衣,他的衣柜空旷到可怕的地步。可以断定,米哈伊尔除了经营店铺必要的交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社交圈存在。
他像是在与世隔绝小岛上独守灯塔的孤寡老人,日复一日,拥抱着孤独入眠。
费奥多尔将法文诗集合上,放置在一旁,单手托着不知何时归来的使魔寻回的礼帽,用跟往常无二的温婉声线问道:你在找的是这个吗?
他把玩着那顶被森鸥外赠予中原中也的帽子,视线在内侧模糊不清的签名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正站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正如原作中语焉不详的形容那般,来者身形高大,着装正式隆重,一身高级定制黑西装也无法阻碍他的行动分毫。
待看清这位显然在等待自己的店主着装时,男人薄唇抿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弭,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起来。
足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爆发,一只窝在咖啡店后门的野猫发出尖锐惨叫,浑身毛发炸起,忙不迭地的逃离这片让它感到生命危险的地域。
门口的铃铛从未响起。
费奥多尔脸色不变,并未受到这阵压迫感的影响。
这是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后得到的吧,原本属于兰波的东西。
为表示对自己认可实力敌人的敬意,回归战时模样的超越者缓缓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袍褶皱,隔着黑白两色的半脸面具凝视着对方,唇齿轻启:谍报员,保尔魏尔伦,当年就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一直没有交手的机会。
费奥多尔还在七个背叛者中修补服务器的时候,意外与魏尔伦打过照面。
彼时,男人已经背叛了他的祖国,袭击了搭档兰波,致使日本横滨荒霸吐初次显形。
正对应了他的原型那般酒醉后与兰波发生争执,连开两枪使对方受伤。
异能不明,目的不明,再加上双方并无利益上的冲突,初次会面以擦身而过落幕。
没有过多的交流,只不过是路人而已。
来者指尖微动,轻抚上自己的嘴角,抹平难以抑制的嘲讽笑意。他显然记起了两人曾经短暂的会面,只不过多年后的再次相见,却发现了极为特殊的一点。
他开口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从哪具棺木中出来的死人呢。
再配合上自己所知米哈伊尔的所有信息,这个人的存在,恐怕别具深意。
原来你也是同类,不过却连呼吸都不会了。男人眼神中的笑意褪去,似是对自己的新发现感到冒犯,开口道:我的弟弟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之后就不劳费心了。
彻底进入飙戏模式的费奥多尔嗤笑出声,嘲讽技能全开,我倒是不知道,中也什么时候多了个法国的哥哥,不会是某人自封的吧?
来试试啊,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不说,还想把我的弟弟当作替代品。魏尔伦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恶意满满的弧度,你可真是够没脸没皮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毕竟对峙时,挑选合适的时机揭露对方隐藏的创伤,能有效扰乱敌人的理智。
费奥多尔嘴角瞬间绷直,被面具遮挡的眼角一跳,显然对对方的话语有所反应。
演这种只能一条过,决不能ng的戏份,十分考验演员的微动作。
他刻意将语调压低些许,咬紧牙关,原本随意放松的修长手指攥紧。似是感到无比愤怒,却又不得不竭力隐忍,连搭档都能背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即便被当面提及兰波,魏尔伦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不久前死去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他语气不改,说:果然是那个人吧,将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潘多拉亚克特,能把欧洲政府耍得团团转的男人,看样子连曾经的背叛者也成为了他的奴仆,真是好笑。他摇摇头,似是在怜悯,让你以小菅银吉的身份替他处理产业,真亏他能想得出来。
很好,马甲又掉了一层。
连十年前发生在西伯利亚偏僻小镇的事都能查清,你能发现我就是小菅银吉,并没感到多意外。费奥多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本来小菅银吉就是个固定小号,他跟津岛修治会根据日后的剧本走向决定要怎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