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勉强落下帷幕。
有了过于张扬的开头,他们的生活注定无法清净。
在政府时不时派来人员的慰问下,他与修治十分顺利的以优异成绩完成学业,大学更是根据自身推测的曾经国籍一个跑到东京大学,一个去了莫斯科国立大学,试图查清自己的过去。
十多年的隐藏沉淀,足以让当初过分关注他们的人失去兴趣。若此时有人在网上询问当年那两个被虐待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儿时地狱般的经历会不会对一生有影响?
知情人的回答会是这样他们很好,还变成了御宅族。
没错,就是御宅族。
自从某天他发现自己一个俄罗斯人的声线跟日本著名声优石田彰相同,津岛修治的声线与宫野真守相同后,他们便在某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自此两个脑子跟人类不在同一纬度的家伙开始了他们的御宅生涯。
文豪野犬作品面世后他们更是不放过其中的任何信息,毕竟里面的太宰治简直就像是将津岛修治这一存在搬进漫画里了一般,意料之中的,晚出场许多的费奥多尔d也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修治对小说中的织田作之助很感兴趣,也就手游里氪保底强娶的程度,毕竟现实中遇不到相同的存在,他们这种脑力派对天然系最没辙。
大学的假期期间费奥多尔曾前往日本找修治,两人汇合后又去横滨圣地巡礼,穿着高定cos服逛了个遍。除了没有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以外,其余地方倒是跟原作差不离。
当然路上没少被原作粉拦住希望合照的。
费奥多尔跟津岛修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将世界比作一场游戏,那他跟修治就是从先天开挂的bug级存在,无敌的同时没多久便会失去游戏的兴趣,只有彼此能给对方造成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可以想像如果不是有自己这个同级的存在一直在身边,津岛修治恐怕早就陷入名为孤独的深渊之中无法脱身,大概会像那个本名一样的日本文豪一半,早早离开这个氧化了的世界。
当然氧化了的世界是他本人的原话。
由一个绷带成精,天天蒙着右眼疑似在封印邪王真眼,怎么看怎么像中二病晚期的人口中说出的话,常人会当作胡言乱语无视掉,但费奥多尔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所在。
费奥多尔真情实意的爱着这个世界,刻意展露在阳光下的善也好,隐匿于黑暗中常人无法触碰的恶也罢,这一切都如同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珍宝,如此的难得可贵。
他爱着那个没有异能存在的平凡世界。
所以他十分厌恶现在的处境。
之前跟津岛修治短暂的信息交换足以让双方确认很多事,这种说的话跟真实想表达的东西没有丝毫关系的交流方式,也只有他们两个能顺利无障碍的交谈下去。
这里是文豪野犬的世界,时间线是异能大战末期,大致原作十五年前,距离战争结束约一年左右。他在俄罗斯,津岛修治身处日本,貌似比他更倒霉一点,被卷入战争不说还身负重伤昏迷。
修治那边的信息不足,不能很好的确定他在那边的处境。但能在远程连线的情况下被逼到做出前往俄罗斯的决定,只能是某些以他们目前的手段处理不了的糟心事。
是跟太宰治同一张脸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就是太宰治?
费奥多尔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比较麻烦的是他们彼此都无法确认存在于此世的身份是什么,是费奥多尔和津岛修治,还是费奥多尔d和太宰治?不同的身份会影响他们之后的一切行动,关系着他们能否回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是的,他想回去。
比起超能力背景游戏,他更喜欢在纯日常游戏里挂机。
那个有着跟作者比命长的漫画的世界,有着让他猜不到下一个音的ali project的世界,是这个需要净化的世界无法比拟的。
三小时后,费奥多尔终于走出这片被大雪掩盖的战场遗骸,找到了最近一处被遗弃的营地。以他体弱的人设,连续三小时极端环境的长途跋涉足够将他逼到极限,更何况如今的身体才七岁,远远比不上成年时。
没瘫倒当场去世就不错了。
靠着营地里找到慌乱之中撤离时残留下来的零碎物资,费奥多尔默默等着罐头加热,手握着废弃的战略地图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的基础跟他生活的地方相似,或许是因为原作者是日本人的缘由,整体大事件都以日本横滨为舞台,其余国家的情报没有过多涉及。
就连最基础的异能者战争到底是在映射二战,还是在那之后的又一次战争他都无从得知。
无法再从残破地图上获得更多信息,费奥多尔随手将它扔入火堆当作燃料:战时吗最麻烦状况果然是惹上政府的人,正常线路无法使用呢。
太宰治在被森鸥外捡到之前的过去一片空白,他们所处的这个时间段正是空白之中,可操作的余地很大。
以他对津岛修治的了解程度,他能惹出的麻烦尽量往大想准没错。
没有情报来源没有手下还一穷二白,想要在莫斯科救你真的人很难啊修治。费奥多尔无奈叹息似的轻声嘀咕着,拿过加热均匀的军粮罐填肚子。
难吃。
将剩下的饼干巧克力塞入口袋,把本体毡绒帽跟披风一起放在火堆旁烘烤,费奥多尔抱膝坐在角落休憩,注视着明明灭灭舞动着的火舌吞噬这不大一片空间的寒冷与黑暗。
距离莫斯科城镇还有五小时的路程,在这个电脑普及率低到令人绝望的年代,黑客手段作用十分有限。
他习惯性的咬着拇指指甲思考。
啊。费奥多尔动作一顿,睁大眼。
作为基友,他对津岛修治的脸很有信心来着。
第2章 我的基友
再次接到津岛修治的私聊已经是三日之后。
彼时费奥多尔已经十分顺利的抵达城镇,挑起了隐藏在莫斯科阴暗处某个小组织的内战。之后他饶有兴致地吃瓜看看戏,看几个浑身上下都是纹身的肌肉壮汉一枪一个小朋友痛击我方队友。待最后一名成员失血过多咽气时,这才拍拍披风上的灰尘,全盘接受了他们的遗产。
他不过是很随意的离间了小组织内几人的心,谁想到黑帮这么疯狂,仅仅是心中的怀疑就能让他们做出杀死同伴的选择。
费奥多尔只是个普通的体弱大学生,怎么会沾染上属于里世界的血腥呢?
手动狗头保命。
他跟修治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生活在阳光下也只是顺势所为。但是他喜欢那个世界,所以愿意站在守序的一方,愿意被框架所束缚。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所以玩游戏开红名,多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吗?
那是条人迹罕至的破旧小巷,阴暗逼仄到即便是正午也没有一缕阳光愿意垂怜,只有紧挨着墙根飞速窜过的老鼠发出的吱吱声让这条小巷不至于一片死寂。在角落有几个随手扔掉的罐头壳,上面依附着的残留食物也早被老鼠啃食殆尽,这至少昭示着附近有人类居住。
费奥多尔托腮趴在电脑桌前,手指缓慢拖动着鼠标滚轮,将屏幕上的情报一股脑倒进脑海里。
老式电脑屏幕的光亮成了这间格外破败的安全屋内仅有的光源,将费奥多尔的脸衬的一片惨白。
嗯绯纱号、海洋瑰丽号、命运号、海洋女神号明面上会在日本停留的邮轮不多。他整合完最新一批的情报,在桌前摊得更平了点。
他在脑中划掉了许多名字,统统打上没用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的标签,嘀咕着:这些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费奥多尔向来不怎么在乎居住环境的好坏,更何况这只是个随时可抛弃的小据点,有地方让他窝着就行,不挑。
问题是这的老鼠总啃他的电线,就很气。
啃就啃吧,看在它们勉强是同类x的情况下不是不能忍,就是能不能别把自己啃得电死的同时断他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