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浑身打个冷战:“这里面的水,可真深呀……”
这厮有时候真是出言无状,好在燕南飞晕迷着,若是被她听到自己成了“货”,不知会不会发怒。
然后顾乐游也飞身出来了,他眼尖,看到陈晋抱着的人脸上戴着的那副老生面具,顿时惊疑不定地问:“书生,你救回来的是真货还是假货?”
在这个时候,敏锐的感知至关重要,从而能躲过一拨拨四处搜索的追兵。
陈晋头也不回,掠身出去。
满城出动缉捕的不仅仅有内厂的人,还有衙门的差役,以及巡城兵马等等。
“内厂厂公?”
嘶嘶!
江湖中人,身边都会带有金疮药之类,可以用来外敷止血,陈晋还带着精元丸,以及八合蛇熊丸。
燕南飞再厉害,进到紫禁城,一旦暴露行踪,便会遭受围殴。
但燕南飞的伤势远比想象中严重,血肉模糊的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碍事,反而是体内,简直一团糟,经脉破损,脏腑黯淡,真气失控……
“可能吧;又或者他认定我逃不出去,是必死的下场……如果你没来救我,那我肯定是死了的。对了,你怎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真身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这阵势,最迟明天,朝廷内厂便会搜索到这边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好在早有准备,壶天里备着各种的药物器具,否则的话,根本做不到这个程度。
看它们的形体,每一条都是剧毒之蛇,昂首吐信,做出随时会攻击的姿态。
那么,其在紫禁城中,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样的高手人物?
武道第四境,行炁,劲力化真气,踏入先天,内敛不可露,外放能护体,种种神妙,已超越凡俗。天下之间,能练成此境的武者凤毛麟角。
陈晋一怔:“你的意思是说,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手段,已经远远超过了凡俗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得多顽强的意志力才行。
“为什么?这不是送死吗?”
一旦暴露,所导致的后果将是连锁反应,很难收拾。
陈晋没有丝毫犹豫,再度将她抱起。
顾乐游问:“需要我做什么?”
陈晋定住心猿意马,一心一意进行伤势检查,以及处理。
这么多的人,共同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顾乐游连忙跟了进来,而马生申则留在外面放哨戒备。
想必是隐藏到了暗处。
高兴得语调都变了。
“差不多……我之所以能够逃出紫禁城,逃到皇城墙头上,也是有运气的成分,因为朱公公并没有亲身追出来。”
现在外面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全城禁闭,如果只得陈晋一个,他有把握走出内城,可带着重伤未愈的燕南飞,就不可能了。
一片怪异的声响。
陈晋:“……”
陈晋忍不住问:“听你的意思,难道你本来打算,是想要金榜题名后参加殿试,然后在金銮殿上发难?”
“你怎知道我一定能闯进紫禁城?”
“留在这里看家。”
况且,内厂朱公公,传闻中同样是第四境的绝顶人物。
“现在的内宫,所有太监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姓朱。”
“姑姑,是我。”
陈晋抱着燕南飞,等于在网洞里穿行,必须十分的谨慎小心,才能不被人发现。
陈晋照做,望着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蛋,莫名有几分怜惜之意。
而燕南飞的身上,目前看来,纯属技术解决,很了不起。
“所以就采取了激进冒险的入宫行刺?你有没有想过,今晚的事,本就是个圈套,就等你送上门去的。”
顾乐游不禁叹道:“书生,你不声不响的就干了一件泼天的大事,了得。”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一下子把所有的脉络都解释清楚了。
说话的竟是燕南飞,她居然醒了。
“亏你想得出来。”
剩下的,需要看燕南飞的生机和自我康复的状况,以及漫长的静养。
但离开之后,下一站该躲到哪里?
闻言,燕南飞眼眸中忽然出现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意味:“他的实力,我无法形容,我甚至觉得他不是人。”
但见小小的院子,不知从哪里跑出一条条蛇,目测足有数十条之多,密密麻麻的。
说着,仰面一躺,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能胡乱连累无辜。
这一检查,顿时检查到了某些异样的特征,还很显著呢。
思索之下,陈晋觉得先把燕南飞带回巷区。
“我行迹暴露,便知事不可为,于是就想着杀出去。就在此时,我遇到了朱公公。”
燕南飞的明眸立刻亮起来:“你说,你等在那里?就是为了等我出来?”
那里,是崔氏的产业。
燕南飞勉强笑笑:“是陈公子救的我……姑姑,你守在外面,我有事要与陈公子说。”
可转念一想,大内之中,同样高手如云,又不是讲江湖规矩单挑的。
“不是刚好,是我一直等在那里。”
因此,他将燕南飞紧紧地搂住,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恍若一体。
以她的年纪,能晋身武道第四境,何止是“小有学成”?
简直是独步天下了。
两者结合,才能达到如此成就。
诚如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简有云颇为干脆,手一挥,带着成群的毒蛇离开,很快不见了踪影。
“你武功高强,又是皇室中人,熟门熟路,进入紫禁城并不难。”
“的确有这个计划,只可惜,不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还是别的原因。今年取消了殿试,所有考中者由吏部发放告身文书,外放为官,我只得另想办法。”
简单而拙劣的藏身办法,暴露的风险会相当大,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自幼在深宫学武,也算小有学成。后来武成兵变,父王遇难,而我侥幸逃出了京城,联络了一班仍忠于父王的将领文士等,成立了同文会。”
天下大势,不管是庙堂之争,还是地方上的局面,往往都是犬牙交叉,纠缠不清。
顾乐游说:“你不是举人考子吗?”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但要是我出不来,而或不是从那里出来呢?”
陈晋一笑:“我是个修士,懂得法术,也会占卜算命。”
燕南飞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顿时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