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没有拒绝,一来他与崔七昭之间相处得舒服,颇有好感;二来嘛,的确要在京城中走动走动。
穿着这衣服后,它连飞起来都难了。
第二天,苏氏长随苏阿武来到,带来了苏孝成的一封亲笔书信。
只得一晚时间修整,就不会再邀请陈晋过府来喝酒饮茶了,下车各自别过,早点吃晚饭,然后歇息,养精蓄锐。
陈晋寻个由头,说是感觉有点累。
京城有大湖,名曰“雁栖湖”,风景秀美,是一处有名的景点。
其实入冬之后,小八怕冷,顾乐游给它弄了个窝,它一天到晚都窝在里头,很少冒头了。
在此期间,为了不给陈晋添乱,顾乐游都是老老实实的,连巷区都极少出去,就呆在宅子内,对着马生申也没甚话说,干脆静下心来,修行练剑。
“好。”
陈晋当即把崔七昭的邀请说了:“你想去的话,到时带上你。”
陈晋冷笑:“你这心态,不就是要达到某种征服欲嘛。”
陈晋:“……”
最后这一把火,只烧烂了半间考舍,那考生也被烧伤了胳臂,脸面是保住了。
顾乐游嘟嚷道:“独乐乐,没甚意思。而且我听说,胡同里的消费比金陵还要贵上几分,出了名的销金窟。”
“扩招?”
信上倒没写什么,主要是关怀之词,就是以长辈的身份立场,问陈晋考得如何。
陈晋一耸肩:“我先前就说过,你想去便去,但有言在先,不能穿道袍,也不宜带法剑。”
于是道:“那我就不清楚了,都是人家安排……你若想去,自己去不也行?”
若是往常时候,以两人的关系,走动一下倒没什么。可当下情况有所不同,为了谨慎起见,苏孝成还是选择了书信来往。
陈晋侃侃而谈。
三场考试,九天时间,很快过去,顺利考完。
为了省事,都是坐崔七昭的马车去。顾乐游则和小五坐在前头车辕上,陈晋与崔七昭坐在车里。
“现在不是说特殊情况,等人用吗?”
一夜无事。
他没有邀请陈晋过府做客,自有考虑,主要就是避嫌。
“再怎么缺人,都不会胡来。再说了,录取二三百人,也已足够任用。即使佐贰官欠缺,有举人功名者,同样能发放告身去当。”
“我又不是讲排面的人。”
顾乐游睁大了眼睛:“这样的话,那五岭不知会不会闹事。”
听说去游湖,顾乐游顿时来了兴趣,要跟着去:“书生,人家崔公子身边有长随,你身边没人的话,岂不是输了阵势?”
“那倒不会,只是要提防隔墙有耳。”
顾乐游嘴一撇:“不奇怪,可能是以前的神像出了问题,不能继续摆放,只得换上新的。或时间仓促,或缺乏相关装脏材料,就无法进行开光加持,从而是个空壳子。”
顾乐游有些闷闷地道:“就踏青和闲逛吗?没说去胡同里?”
顾乐游问:“书生,你考完试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去逛逛?”
陈晋沉声道:“文章观点,向来是仁者见仁,如果主考官不喜,写得再好,也是无用。”
“诚如陈兄所写的文章,论述平台环境的重要性。现在这辆马车就是你我的一个私密平台,可尽管畅所欲言。”
陈晋安慰道:“有老赖在,他会处理好的。”
唯一的乱子,却是一名考生在写文章的过程中突然晕厥,摔倒下来时带到了木板上的蜡烛,然后烧了起来。
有个别考生晕倒病倒那些,都不叫事。
“我不会留下看榜。”
顾乐游朝他眨了眨眼睛:“还是书生懂我……但征服是有很多种方式的,比如说用钱,用功夫,而或……”
崔七昭笑道:“原来如此,那可不行,山长路远来到京城,哪能不出去走走的?要不这样,等歇息两天,我请你出门,或去踏青,或去城中游玩,意下如何?”
他说这话,是有依据的,一来陈晋去救马生申,地点并非在京城,而是京城之外,距离还不近的地方。
现在的京城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带着剑的道士招摇过市,确实容易招惹嫌疑。
这厮色心不改。
这就是阅卷的主观性了。
为了迎接陈晋归来,顾乐游早早就买好了丰富的食材。
崔七昭听得出神,不禁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受教了。我写的那篇文章与陈兄相比,简直如同孩童玩沙,毫无章法可言。如此看来,陈兄定然能金榜题名。”
“行,都听你的。”
陈晋一怔:“很快是多快?”
“宅男?这是什么意思?”
陈晋干咳一声:“崔兄慎言。”
在这方面,科举文章可比诗词歌赋要复杂得多,有时候甚至可以称作“玄学”,所谓生不逢时,大概如此。
陈晋瞥他一眼:“听你的意思,还想要人家请客?”
土地庙城隍庙,文武庙等,这些都是正统的大庙,然而供奉的神像出了问题,有的变质异化了,有的成了摆设,如此一来,就导致邪门歪道的傩神鬼物大行其道,弄得乱糟糟的。
根本不现实。
看完信后,陈晋很快写好一封回信,让苏阿武带回去。
“陈兄,消息已经确定,今年不会有殿试了。但凡金榜题名者,便由吏部出具任职告身文书,外放为官。”
天气寒冷,依然是吃火锅。
崔七昭自是了解其中门道,深以为然。
“我也是。”
陈晋举起精致的茶杯:“以茶代酒,我祝崔兄马到功成!”
感谢老铁书友“星如雨”的万币厚赐,成为本书第一掌门!要找个机会加更一章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