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谢家老三,谢斌。”
“哦,你有什么事?”
谢斌冷笑道:“阁下何必装糊涂?”
顾乐游笑道:“竟被你看出来了,请,请进!”
谢斌让一众手下守在门外,自己昂然踏步走了进去。
苏元冲也在外面,倒不好直接闯进来,有些焦急,生怕屋里大打出手,闹得不可收拾。
谢斌不便马上发作,且进去看看再说。
走进院子,见数丛修竹,竹叶苍翠,生机勃勃。
顾乐游道:“我家公子不在,就不请阁下入厅了,就在外面坐坐吧。”
院子里有石椅石桌,桌上空无一物。
顾乐游坐了一边,谢斌坐另一边。
谢斌大马金刀地坐着,开门见山:“听闻阁下出身不俗,是个修者游侠,武功非凡。我今日来,便是想要请教一番。”
顾乐游处之泰然:“原来如此……我看谢三爷气血蒸腾,想必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境,看来我今日得用剑了。”
说着,解下背负的赤月剑,脱开上面的布条,露出古拙的剑匣。
谢斌看见,双眸一缩。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但有时候都不需要出手,光看对方的武器,便知有没有了。
“十年磨剑无人知,一朝出剑震天下!剑呀剑,让你藏身于此,不见天日,倒是委屈你了。”
顾乐游嘴里喃喃说道,神色萧索,如同一位落寞的高手。
一手开始拔剑,顿时寒锋耀眼。
呼!
突然有风起,吹得四周的修竹摇曳作响,片片竹叶如同剑锋,气势突生。
就在一瞬间,谢斌通体生寒,有一种被利刃加身的压迫感,心头大震。
顾乐游瞥他一眼,慢悠悠道:“谢三爷,吾剑名为‘赤月’,赤者,血也,出鞘必见血,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且慢!”
谢斌此刻顾不得什么了,沉声喝道。
顾乐游拔剑的手一缓,停在了那儿,拔出来的半截剑身红丝缭绕,神异且凛冽。
这是一把法剑!
谢斌吸一口气:“顾剑侠,你误会了,我所说的‘请教’,其实是想请问你的名头。”
顾乐游淡然道:“有甚名头?虚名罢了,就像天上的浮云。”
谢斌看着他,似乎要看出什么痕迹来,最后化成一句话:“顾剑侠,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多有叨扰,告辞。”
转身便走,生怕会被顾乐游留下。
他并非不敢与顾乐游打,而是觉得毫无必要,刚才那一下子,他真得感受到了顾乐游那种宝剑出鞘,斩人头颅的坚决与视死如归的剑道精神。
与这样的对手打,那不是切磋,不是请教,而是生死决斗了。
然而谢斌找上门来的初衷,只是想教训一下顾乐游而已。
若因此而弄得生死对决,那像什么话?
不管最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都得不偿失。
所以,谢斌当机立断,及时叫停,赶紧走人。
“要不要闯进去?”
外面苏元冲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咿呀门响,谢斌竟已出来了,脸色平静,瞧不出什么端倪,上马扬鞭,口中喝一声:“走!”
得得得!
风驰电掣而去。
这一幕,苏元冲看得有点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耐不住,上前敲门。
顾乐游打开门来,见到是他,诧异道:“苏公子,你怎地来了?”
“我怕出事,所以来看看。”
“呵呵,能有什么事?”
苏元冲问:“顾前辈,你能否告诉我,你对谢三爷做了什么,他就走了?”
顾乐游一摊手:“就是和他讲了讲道理罢了。”
“讲道理?”
苏元冲觉得不可理解,他不认为谢斌是个讲道理的人。
顾乐游没有多解释:“没其他事了吧,那我关门了。”
啪的!
苏元冲吃了个闭门羹,倒不恼怒,一溜烟回去禀告了。
却说顾乐游走回去,见到修竹下的石椅上,陈晋已经坐在那里了,石桌摆上了茶水点心:
“书生,刚才我的戏演得如何?”
陈晋微笑道:“略显浮夸,但总体还是不错的,都把人给吓跑了。”
顾乐游眉开眼笑:“话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原来狐假虎威的感觉是这么爽的,甚至还爽过扮猪吃老虎。”
其剑法大有进步不假,但想要达到拔剑出鞘,杀气弥漫的地步,却还欠缺着许多火候。
所以,先前他拔剑之际,无论是修竹呼应,还是给予谢斌的寒意,背后都是陈晋在捣弄的。
陈晋就藏在暗处,配合顾乐游的言辞,然后催动剑意,等于给台词和背景加上特效。
但这个特效可不是假的,它可以是假的,如果有需要,立刻就会变成真的。
真假切换,游刃有余,视场景而定。
这一场戏,只为了把谢斌给打发走,用最简单的方式。
陈晋不愿多事,也不想暴露出来,他来中州,目标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苏瑾娶进门来,如此而已。
其他的事,都属于节外生枝。
若是和长州谢氏交恶,厮杀起来,那岂不是莫名其妙?
因此,略施手段把人给赶跑就好。
相信见识过顾乐游的“剑道”后,谢斌不会再有什么想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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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