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宴席之间,自有规矩,不可能像去喝酒那样大呼小喝,推杯换盏。
高门宴席之间,自有规矩,不可能像去喝酒那样大呼小喝,推杯换盏。
总而言之,气氛有点沉闷。
吃完之后,一众苏氏子弟便都散了。到了外面,交头接耳起来:
“我看这位陈解元名不副实,七妹怎会喜欢上他?”
“莫非七妹被他骗了?”
苏元冲干咳一声:“背后莫要非议人……听说是陈解元一路奔波,生了一场大病,身子刚痊愈不久,所以显得憔悴了些。”
众人哦了声,三三两两离去,在路上仍停不住的交头接耳。
苏元冲脸色变幻:陈晋来苏氏作客的事,至今还没有送口信去松山,是以苏瑾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
但这是苏孝明的意思,下面的人哪敢去通风报信?
苏元冲也不敢去告诉苏瑾,但他可以告知另一个关键人物……
……
用膳完毕,陈晋被苏孝成叫住:“守恒,若不嫌弃,陪我到园中走走?”
陈晋道:“好。”
两人迈步出厅,来到一个景色别致的园子里。
入夜,园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灯笼,像路灯一样,很是明亮。
苏孝成背负双手:“守恒,你心中是否有疑问?”
陈晋答道:“是有一些。”
“那你为何不问?”
“如果我问了,苏伯父可会回答?”
苏孝成笑了笑:“视问题而异。”
陈晋淡然道:“所以问与不问,没甚区别。”
“呵呵,守恒贤侄,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年纪轻轻,便有这份沉着静气,殊为难得。”
“苏伯父谬赞了,也许是我经历过太多的事吧。”
“来,咱们到亭子里坐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座八角亭子。
亭子临水,下面是一口水池,池内锦鲤成群,自由自在地游弋着。
苏孝成忽问:“守恒,你读书考功名,此生有何抱负?”
陈晋目光闪动:“无他,世界那么大,就想走一走。”
苏孝成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我还以为你会说为民请命,拯救天下苍生呢。”
陈晋自嘲道:“吾此身未修,哪敢信口雌黄,说什么心怀天下?”
苏孝成赞道:“倒是个实在的。”
相比之下,自家老四那是一腔热血,只可惜不切实际,最终四处碰壁。
天下事纷扰难明,是非难断,岂是那么轻易能做得好的?
本认为陈晋是苏孝文的门生,很多东西会一脉相承,但现在看来,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学生反而显得比老师更加成熟。
只可惜了……
“守恒,既然你志在四方,那如何安置苏瑾?”
“她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苏孝成看着他:“谈何容易?江湖路远,风波险恶,瑾儿一介弱女子,哪能受得那般苦累?”
陈晋道:“苏伯父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北上入京考试,此去路途遥远,何不早日启程,准备得充分些?”
“你不让我见苏瑾?”
苏孝成叹口气:“实不相瞒,就在上个月,谢氏子弟谢字梓来此作客,他见到了苏瑾,一见倾心。所以我苏氏与谢氏,有联姻的打算。”
陈晋脸色平静:“那苏瑾的意思呢?”
“她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
苏孝成干咳一声:“守恒,你需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晋哂笑道:“我家小师妹已经无父无母了。”
“但她还有家门,还有亲族长辈。”
“不管如何,我来了,就得与她见上一面。”
苏孝成叹道:“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呢?”
陈晋冷然道:“有没有结果,你说了不算。既然老师把小师妹托付给我,我就得有始有终。”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如果苏伯父要把我扫地出门,我可以现在就走。”
苏孝成脸色晦暗不明:“你言重了,我今晚找你谈话,就是想心平气和地解决此事。”
陈晋说:“苏瑾为主要当事人,她不在,又怎能解决得了?”
顿一顿,补充了句:“也许在你们看来,苏瑾为女子,她的意见态度根本无所谓,但我要说的是,只有她说了才算。”
说完,一拱手,竟自顾走了。
身后苏孝成的脸色变得精彩,半响反应过来:“好小子,脾气倒不小……老四呀老四,你这收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回到清禾榭,见到顾乐游正与一名婢女挨着坐在一起,手都搂上人家的细腰了。
听到动静,婢女慌张起身跑掉了。
陈晋没好气地道:“道士,难怪你不愿意去赴宴,原来在这窃玉偷香。”
顾乐游振振有词地道:“你冤枉好人,本道是牺牲小我,打入苏氏内部,替你刺探情报信息。”
“是吗?那你打听到了什么?”
“嘿,我已经知道你的小师妹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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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