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起坛施咒,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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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子试第一场,第三天。
等到了暮晚时分,便会开门放闸,让考生们出去。回家的回家,回客舍的回客舍,总之今晚是一个难得的休整时间。
一夜过后,明天又得进考场了。
写完这篇文章的最后一个字,陈晋放下了毛笔,举起水杯喝了一口酒。
在考院号舍内饮酒是合乎规矩的事,不会被管制,特别是会试中,春寒料峭,大部分考生都会带酒入场,喝来御寒。
喝酒没事,不过陈晋带着的酒葫芦则太惹眼,所以都是放置在壶天内,进场后再取出来使用。
火腿亦然。
这些东西显然已经超过正常饮食的范畴了,被监考官看到,肯定招惹嫌疑,一不小心扣上个作弊的罪名,那就大件事。
所以陈晋都是小心翼翼的。
纵然如此,有一次还差点露了馅,皆因火腿太香了,香味散发出去,引得监考官来视察。
好在陈晋及时切成了片,形成肉脯,掩饰过去了。
头三天考下来,以他的修为,加上吃喝不愁,自然是精神奕奕的。
但别的考生就没有那么好的精神面貌了,光这一排列号舍,陈晋知道的,就病倒了三个。
发烧发冷,腹泻拉肚子……
看着是小病,但没大夫看,没得药吃,纯靠自己扛。扛住了还好,扛不住,根本考不了试,甚至可能有性命之虞。
但即使病得动不了,也不能离开考院,要等到今天散场。
考生们容易生病,不仅仅是身体差的缘故,还有压力大,环境差等问题影响。
陈晋敏锐地注意到了院内的状况,有阴煞恶意在弥漫着,虽然不算浓郁,但丝丝缕缕,无处不在。
这些阴煞恶意都是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绝非一朝一夕形成。根源应该是有考生士子死在号舍里,他们的执念不散,慢慢就化成了念头。
本来考院供奉着圣人神像,会教化一切,然而当圣人自身都出了问题,那问题就无法解决,反而变得越发严重。
所以,今届的江州举子试刚进行第一场,就倒下了那么多位考生。
到了第二场、第三场,肯定会更多。
陈晋虽然意识发现了这一点,但也无法做什么,在圣人神像的眼皮底下,哪里能施展法念来?
到处烧纸更不行,被监考官看到,那不是找死?
不过面对这点阴煞恶念,大部分考生基本都能抵御得住,毕竟他们都拥有秀才功名,灶火稳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侵蚀的。
随着时辰到,考院大门缓缓打开,数以千计的考生鱼贯而出,一个个像是出笼的鸟儿,脚步轻快地急步出去,与等在外面的家人亲随们碰头。
陈晋是没人来接的,也没那个需要。
小倩原本是很想来的,但陈晋跟她陈述厉害后,她就打消了主意。
当回到江岸宅院,还没进门,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羊汤香味。
“吱吱!”
小圣等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刻飞扑而至,表示亲昵。
“公子,你回来了。稍坐一会,饭很快便好。”
小倩笑靥如。
有人等着回家的感觉,挺好。
……
城郊东南方,依山傍水间,一座庄子拔地而起,显得雄壮。
柳剑山庄!
山庄的名字源自庄主姓“柳”,善用剑法,而庄子四周,多种柳树,形成一片片树林。
在江州武林界,柳剑山庄声名显赫,名头不小。但人们不知的是,早在几年前,柳剑山庄已经依附王氏了,成为一处附属势力。
上一次,指使恶狼帮到三味书斋搞事的,正是柳剑山庄。而背后,自然有王氏的授意。
夜幕降下,庄子灯火通明。
在正房中,庄主柳志川正在喝闷酒,陪伴他的是个面容娟秀的妇人,正是爱妻柳杨氏。
“老爷,大师呆在密室已经好几天了,到底在操弄着什么?”
柳志川眼一瞪:“都说了不要提这件事。”
妇人顿时不乐意了:“他来我们家,怎么说都是客吧,喧宾夺主,都不至于这样。”
柳志川叹一声:“这是王氏家主的安排,而且大师身份超然,不是普通的客人,而是贵宾。面对贵宾,必须以礼相待。”
妇人哼一声:“问题是咱们以礼相待,他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我想着就有气。”
“有气也得忍着……”
“唉,老爷,以前就劝你慎重考虑,不要依附王氏。开头时还好,有几分面子,可近一两年,越来越不把你当回事了。什么脏活累活,一句吩咐就下来了。”
柳志川苦笑道:“你以为我想?想当初闹出那事,我不投靠过去,庄子都保不住……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小心隔墙有耳,祸出口出。”
……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是一处隐秘的密室。
这间密室面积不小,足有数丈方圆,看上去,像是个小广场般。
四下墙壁插着火把,也不知烧的什么油,那火光竟泛着幽幽的绿光。
绿光诡异,照出室内诡异的布置。
中央处是一个八角法坛,每一角上,都端端正正摆放着一个骷髅人头。
骨头惨白,黑黝黝的眼洞里竟也点着两盏小型灯火,火光猎猎。
法坛正中,竖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神龛,龛内有神像,但被一张黑色的布幔给笼盖住了,看不到供奉的是什么神。
黄半仙就盘膝坐在神龛前,几天不见,他本来一头飘逸的白发,竟已变得稀稀疏疏,秃了大半去;原本温润的皮肤也变得如同老松树皮,全是皱纹,黑色的斑点遍布,看上去苍老且丑陋。
打坐着的他猛地睁眼,眼神中有一种遭受冲击的震撼:“举子试才刚考完第一场,那小子的气运竟变得如此旺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来,神色变得不安,嘴里喃喃道:“按照这般势头下去,如果真被他考中举人,根本不是我的法咒所能针对得了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养猪,养着养着,忽然发现那是头野猪,野性凶猛,甚至比虎豹还难以对付。
“此子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流落于外的天潢贵胄?但怎么可能?”
他惊疑不定起来。
其实在施展法咒的期间,隐约间,黄半仙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各种占卜、各种计算、各种推演都用过了,并没有算出什么,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心生了杂念,才导致的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