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葬礼
“喂，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搭火车去省城？”
佛山，大榕树附近。
一处不起眼的平房内。
陈识看着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住的屋子，有些不解的问着罗横。
这里是三师兄王化瞬的家。
王家人举家搬去了港岛，如今这里空出已经有快两个月了。
本来便破败的房屋，如今更显萧条……
罗横从里屋出来，手上抱着一床干净的被，扔给陈识。
“明天走吧，现在过了凌晨了，是正月十四了……”
陈识不解问道：“正月十四怎么了？你想在佛山过元宵节再走？”
却出乎了过德诚的想象了。
叶问笑着摇头，他才见过罗横不久。
一群人呼啦啦的随着叶问，进入偏厅。
在场一众武师纷纷变色。
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
前厅此时亮着灯。
躲在一处拐角打量情况。
罗横点了点头。
不惜撺掇着刘大帅与东瀛人合作。
本以为罗横已经为他们报仇，后面就不会再管了。
哪里还不明白，二冬是对罗横动了心。
叶问发现梁上有人了。
“有钱出钱，无钱出力。趁着巡捕房与东瀛人这两天应对罗横罗师傅，无心管这边的事。
那便是拦着前来吊唁的江湖人。
她早已听说金楼的事，只是还不知道，罗横已经在这里大闹过一场而已。
大榕树边，王家老宅内。
“咱们留在这边的那队人马，前往罗家的武馆拿人。
四人一樽安排妥当，就这么徒手抬起。
没了高手护卫的杨乃兴，连夜逃离上海，准备躲到北方去。
好在二冬念在过德诚为自己提供消息，二人又是在旧友。
“往日里金楼的灯叔他们对大伙也算照顾。
这下两厢仇恨叠加，过德诚已经将罗横恨之入骨了。
外面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便觉得机会到了，以这个消息为理由，邀请二冬归国复仇。
金楼楼上，那些年前为了气氛，张挂的红色灯笼与对联。
他前几年去过欧罗巴游学，结识了懂华夏语的二冬。
只不过接下来，过德城便察觉到，二冬对上海那边传来，关于罗横的消息格外的关注。
面带恭敬的在四樽棺椁前敬香。
二冬愣怔：“离开了？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金楼各位前辈，在南方武林德高望重，事后之事岂可如此草率？”
带不走的也都送给了周围的老邻居。
更何况，罗横白天之所以那么做，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在为灯叔等人报仇。
二冬无奈：“我听说这处金楼的主人，与罗横关系匪浅。
盖过了很多人的风头，有些人在人前表面喊着罗大侠，民族英雄。
当着武馆街那么多同道的面。
背地里不乏暗搓搓使坏，传播谣言的阴沉。
“前段时间有巡捕房的那些人勾结东瀛人，从中作梗。
莫要说罗横与灯叔等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他爹的故交，最多是个故人之后。
这尼妈别说过德诚了，只怕整个江湖，都没有人能想到……
罗横睁开眼。
“大家收拾那个烂摊子，洗地耽误了不少时间……”
本以为终于有了机会，自己帮二冬报仇，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妮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并没有当场喝破罗横二人的行迹。
径直朝着车站外走去。
妻子眉间有些忧虑，不过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大家才又继续说道：“叶师傅，我们下午见到刘大先生。
待下人上了热茶。
以二冬的容貌，若是之前在佛山出现过，众人一定会有印象，不可能忘记的。
“下午的时候，有几位师傅已经去金楼吊唁过。刘大先生与咱们说了件事……”
“但是东瀛人欺人太甚，硬生生拦着不给出殡。
面上却是摇头回道：“姑娘来的不巧，罗师傅不在这里，此时只怕已经离开佛山了。”
很快二冬与堂上其他武师的对话，便为他解惑。
也都被一一摘下，或用白联覆盖。
“又被他全灭，应该是动用了重武器，对了，他还打死了东瀛人三浦将军，和黑龙会总教头船越文夫……”
好奇问道：“敢问姑娘是灯叔的故人么？”
二冬怔了怔，学着武人的礼节。
叶问又唤来家人，去取钱来……
众位武师自然没意见。
原来二冬是从省城赶来佛山，想要找他罗横的。
就这么藏在暗处……
“怎么回事？”
竟然在大年夜打死了与罗横有关系的灯叔等人之后。
他又不是情窦初开的生瓜蛋子。
不等二冬与过德诚见面。
“先休息一阵吧，天亮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罗横身为新近崛起的江湖豪侠。
当时便被她结合了东西方优点的长相所吸引。
二冬气得小脸通红。
令堂布置很快也重新弄过一遍，总算没有之前那般的敷衍违和。
直接动了重机枪。
罗横立即明白。
便见金楼大门处。
中年人嘴里叼着烟斗，目光在众人身上环顾一圈。
罗横有些愣怔。
这个罗横跟过德诚所认知的武林豪侠完全不一样啊。
但是，罗横的实力和手段。
陈识面色有些怪异，悄悄贴到罗横耳边，轻声问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在省城等你的女人？”
众人一怔，纷纷抬头看向门口。
还是到了省城与过德诚见面。
罗横认出是武馆街各家的大师傅。
二冬这时忽然站出，直视过德诚。
“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天一亮咱们就扶灵送灯叔上山……”
后堂，罗横与陈识已经换了个视角更好的位置。
武馆街众多武馆弟子，开始行动起来。
二冬点头：“不错，我跟他是在上海认识的，听说他已经回了佛山，不知罗横现在在哪？”
坐在刘大先生身边的叶问，耳朵颤动了一下，借着起身端茶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朝这边看了眼。
就算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话，那也是洋婆子……
并且一点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
“聊过灯叔等人的后事，按咱们的规矩，停棂七日，头七就该送上山了。
“似乎是武馆街的人？”
圈白幡，元宝蜡烛等物，慢慢往金楼集中……
“咱们大家伙帮忙把金楼众位师傅送上山安葬。”
众人见到叶问，立即拱手见礼。
刘大先生坐在棺椁边，旁边还陪着几位老面孔。
刻意没有走武馆街那条路，尽量选的小道。
靓丽的身姿引得深夜值班的车站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靠近金楼附近。
呼啦啦快一二十人。
这人一进来就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这处小破屋里，空空荡荡，连张床板都找不出来。
过了片刻，又有一列火车进站。
事急从权，一切从简。
身边的妻子张永成默默睁眼。
棺椁又是薄皮木的，轻便的很。
看着这些武师们忙碌。
迈步进入金楼。
片刻过后。
一众武师们早已商量好，由各家武馆的武师，为灯叔几人扶灵。
簇拥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叶问伸手引道：“各位，夜深露寒，不如先进屋聊……”
得知东瀛人在佛山为了抢下金楼的生意。
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叶问点头吩咐：“开门让众位师傅进来，我们到偏厅说话。
说到这里，眼看短时间怕是结束不了。
温柔的抚着妻子的面颊，轻声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带着孩子安心睡吧。”
问道：“不知各位深夜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加上匡一民怎么说，也是他的授业恩师。
大家沉默的抬着棺椁，便要出金楼。
泰山拳馆的廖师傅，此时正好出门办事。
罗横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便摸进前楼。
却在路上被二冬追上杀死。
王家人离开的时候，基本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后方跟着一众武馆的弟子。
也没有弄什么哀乐。
罗横摇头：“趁清晨人少，我去金楼一趟。你今天要不还是别露面了，在这里等我？”
若是得知灯叔等人死后，被拦着不许人祭拜，也不许下葬。
“大家不要多言了，时辰不早，还是先起灵吧。免得拖得时间久了，天亮后又生事端……”
罗横提醒了一句，自顾回到里屋。
还有刘大帅的一队兵马。
对于罗横与灯叔等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
出屋时陈识听到动静，已经坐起。
罗横找了处空地，从背包中取出一口大箱子，直接当作床铺，就这么凑合一夜。
特别是罗横这种，忽然冒头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