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皇话是这样说,但怎么可能呢?
越西知道你派了人来,定也不会就此罢休,到底是这个北凉皇把事儿想的太过简单,还是他有别的目的。
总之,君悦这一次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帝王之心。
即使之前是多么宠信于你,可是到了波及到他作为帝王的利益时,你也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去抛出去保卫他那疆土的棋子。
君悦脸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心中早就把这个北凉皇给骂了遍。
“可是陛下……”
北凉皇当即皱起眉头,觉得今日的燕相怎么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在他的眼中,燕无墨永远都是该顺从于他,不应该有所反驳。
不过北凉皇转念一想,或许是这燕相还在因为之前的事儿对自己心存不愉吧。
正想发怒的北凉皇按捺下了自己的情绪,道。
“不如朕给爱卿多点时日思考这事?”
君悦在燕无墨身边多年,也从他口中不少北凉皇的性子,他现在说是给你考虑的时间,只是说到底,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君悦想了想,干脆直接就应下。
“既然陛下如此厚爱臣,信任臣,臣自然不能让陛下失望。”
北凉皇脸上顿时扬起一抹喜悦之色。
“果真吗!”
君悦无奈地点头。
“臣全听陛下安排。”
北凉皇当即仰头大笑,一手还拍了拍燕相的肩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出发吧!朕的寄托与期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话说至此,君悦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再和北凉皇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告退了。
待君悦离去后,殊王从楼阁一楼的旁边侧屋里滑动着轮椅出来。
北凉皇看到殊王,脸上都是笑意。
“皇弟,你这法子真不错,朕十分满意。”
谁能想到,北凉皇突然让燕无墨前去边境,居然是因为殊王在这其中的撺掇。
殊王却没有北凉皇那么高兴,他看了一眼燕相远去的身影,眉头微皱。
本以为燕无墨不会那么听话,直接就答应去什么边境,至少会惹北凉皇不快,然后北凉皇再强制性下令,从而影响燕相在北凉皇心中的地位。
只是,这个燕无墨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感觉燕无墨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北凉皇见殊王一直不说话,北凉皇开口问。
“皇弟,你怎么了?”
殊王回过了神,对着北凉皇微微一笑道。
“没,没什么,皇兄,来,臣弟再陪皇兄下完这盘棋吧。”
“好,来来来!”
*
君悦回到了丞相府,就把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落衣,落衣听罢,脸色一变。
“君公子,你怎么能当场就答应了!不回来和咱们商量商量?”
君悦已经取下了人皮面具,只是还穿着那一身丞相朝服,他坐在圆桌前,用手撑着自己下巴,纳闷道。
“回来和谁商量?你吗,难不成你还能去让北凉皇回心转意?”
落衣当场被君悦给堵得哑口无言,他也明白,就算回来了商量一番结果不也那样,主子不在,他们根本斗不过那疑心病重,还心机颇深的北凉皇。
“那现在怎么办……”
君悦摊手。
“还能怎么办,带兵出发呗,对了落衣,你赶紧着写信告诉那燕无墨一声,再不往回赶,我这可就顶不住了,什么带兵打仗的我通通不懂啊!”
不用君悦说,落衣也会去给燕无墨传信。
只是,这封信,也不知道路上遭遇了什么,居然在君悦等人出发边境之后的半个月里,才送到了燕无墨手中。
流双将飞鸽传书上的信纸取下之时,就发现了这鸽子很明显受了伤,不过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信送了过来。
“主子,您看,这是落衣送来的信。”
主营帐里,燕无墨正独自坐在上位,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地形图,听到流双的话后,他抬眸看了眼那信,以及信上的一点点鸽子血。
他眸光微闪,然后将信打开,上下一览,然后嗖地声站起!
“居然如此按捺不住。”
流双一惊,正想问燕无墨信里究竟有何内容,这时候出去练兵回来的裴卿回正掀帘而进。
一进来,她就感觉到了这主营帐中的一股微妙气氛。
裴卿回眸光立即落在了燕无墨手中拿着的信纸上,她大步上前。
“是京里的消息吗?”
燕无墨看了一眼裴卿回,点点头。
“北凉皇让我领兵前往边境。”
“边境?是我们这边?”裴卿回皱起眉头问。
燕无墨摇了摇头,将信递给了裴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