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样的话也流传去了京城街道,丞相府中亦是。
当落衣一字不落的将裴卿回进太子府后发生的一切,告诉那凉亭中侧躺着的燕无墨时,某人拨弄琴弦的手微顿。
他语气拖长,似没听清。
“你再说一遍。”
落衣便又把当时的情景如实的给描绘一通。
“裴姑娘给太子更衣,太子顺势摸上了裴姑娘的腰,然后将她横抱进了里屋……”
落衣说着说着,脸又红了,心想主子这不是诚心折磨人嘛,难不成他还有这种听画本子的癖好?
凉亭中那人拨弄琴弦的手动了,也不知道是否故意用力,琴弦居然断裂,嘣地一声,颤音阵阵!
“摸…抱……嗯,很好。”
落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跪下。
“主子……”
“落衣,以后太子府你也不用去了,本相会派念青去。”
念青是暗卫里唯一的女侍卫,落衣眸光一闪,立即应下,却不想因此,错忘了将书信递给柳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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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一夜后,裴卿回便被太子封为了卿美人,舞女一朝得势,自然是引起了太子府其他女人的不满,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她都不过是不置理会。
整日里要么在房中闭门不见,要么在外碰到惹是生非的绕道走,倒是那些闹事的女人们觉得没意思,几日过去,也就罢了。
太子觉得裴卿回极为懂分寸,不给自己惹事,极为喜欢她,本想着与美夜夜笙歌,却被裴卿回以来葵水之由推了。
时光一恍,已是两日之后。
两日时间足以让裴卿回了解太子府的地形以及各处暗卫所在,此刻她正独自站在院中,望着一棵柳树出神。
这两日里她不再见过落衣,也不知道那封信送给柳一盏没有。
正在出神间,余光瞥到一抹身影,正是这几日里派来跟着她的侍女小桃。
“夫人,今日太子说有客要来,要去前院会客,就不过来吃午膳了。”
裴卿回眸光微闪,心中冷笑,好啊,等了两日,机会终于来了。
“好,我身子不爽,回房歇息了。”
裴卿回回了房中,关上屋门后附耳在门板上,听着小桃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立即转身,换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丫鬟服,翻窗而出。
成功的避开了暗卫视线,裴卿回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太子府书房,从侧门闪身而入。
书房中摆设华贵,一看便知主人家乃非富即贵,裴卿回绕至里间,看着满是古籍的书架,心中猜测,或许能在其中发现太子私下往来的密信。
手正抚上其中一本书册,耳朵微动,却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皇叔,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还真是稀客。”
一听是太子的声音,裴卿回眸光一闪,寻思着现下还躲向而去,有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裴卿回手按上腰间匕首,正打算给那人一击,却听。
“嘘,裴姑娘,自己人。”
回头一看,见居然是个对自己微笑着的圆脸女子,裴卿回神情一滞,瞥见她这一身熟悉的黑衣,心下了然。
“你是接替落衣的人。”
“嗯落衣有新任务以后太子府由我留守有什么消息裴姑娘从我这传给主子即可对了我叫念青。”
念青毫不停顿一口气说完,脸不红气不喘,依旧带着笑,一双灵动圆眼睛像个孩童般天真无邪。裴卿回有些无语,心想这燕无墨身边跟着的都是些奇人,连个女暗卫也是话痨。
说完,念青拉着裴卿回,快速闪身就进了到了旁边书架后方的空档处。
“是殊王来了。”
念青说完,裴卿回只是嗯了一声,警惕地注意前方。
尚不知书房中早已多出了两人,轮椅轱辘声传来,竟是太子亲自推着殊王走来,两人身后跟着一名灰衣人,此人面目丑陋,横着一条从额头下巴的长疤,眼神极其诡异。
“皇叔,今日怎么不见月丫头,那小妮子一年到头不总跟着你吗。”
殊王淡笑一声,接过太子递来的茶。
“她近日身子不舒服,还在调养。”
“哦?”太子似是觉得稀奇。“她也有不舒服的时候,本殿还以为她永远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殿下,听说你后院的梨花开的正盛,不知本王有幸去看上一眼否。”
“皇叔都发话了,做侄儿的自然是想陪,正好今日得空。秃鹰,推着皇叔,走!”
离开书房,殊王似是无意间回眸,瞥了一眼书房方向,那一眼极深,却依旧带着笑。
“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