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根本没有悔改的余地,错也要一错到底。
皇后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亲生的亲生的,他是自己亲生的。
她眼神中的失望逐渐消失,转而替换成了疏淡:“从前本宫只是觉得你某些时候有些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而已,去没想到你会蠢笨到这种地步,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真不知道将来登上皇位之时会死的多惨。”
“姜婼棠如今在宫中走了这么一遭,就是要断了我们的念头,还有当着你父皇的面,彻底下了最后的战书。”
“一旦此刻我们还敢出手,不难保证她手中有着什么确凿的证据,通敌卖国的罪名,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起的。”
“这一次她既帮了魏诏,又恰巧为你洗清了嫌疑,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蠢吗?恰恰相反,此人的权谋,绝对在你我之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魏诏更是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皇上绝对会联想到我们母子身上来。”
“现在你明白了吗?”
太子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暂时不能出手了对吗?那就放任魏诏不管?久而久之他还是会得到父皇的重用,我们母子还不是一样会失败?”
皇后面对太子的无知,彻底无言以对:“你还是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我刚刚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吧,本宫不想在给你解释下去了。”
说着,皇后不在理会太子,带上云溪想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姜婼棠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居然在门口的位置遇到了威北候。
在非早朝的时间来到宫中,威北候必然是被皇上传唤至此的。
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威北候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看向姜婼棠的眼神就仿佛盯着猎物一般。
姜婼棠阖了阖双眸,不知道这条老狐狸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只不过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她居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乘坐并未回去之前买好安置魏诏的宅子,而是去了姜府。
早在打算前往宫中名言一切的那一刻,就已经将魏诏送回了姜府。
经过这样一番运作,相信皇后和太子也会忌惮三分,不敢在今日还有什么动作了。
当姜婼棠见到魏诏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
她缓缓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魏诏摇了摇头,虽然还很虚弱,但看向她的时候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将本王照顾的这么好,怎么会有事。”
姜婼棠闻言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一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边说道:“现在倒是死鸭子嘴硬了,之前怎么要死要活的?”
她收回手,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已经不再发烧,应该体内的感染已经消退了,只是从床榻上摔下来那么一下,如此重伤之躯,怕是难以承受。”
魏诏没有答话,就那样靠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姜婼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婼棠每当和魏诏独处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是尴尬。
除了他的伤情之外,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放到从前这种情形是万万不会发生的,也许是二人这段时日时常在一起的缘故,亦或者是姜婼棠心中对魏诏的看法瞧瞧发生了改变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二人再也不会向之前那样互相伤害了。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好拉近,可心与心的距离却难以靠近,竟有此事,仿佛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取药,今日的分量还没有喝呢。”说着,姜婼棠逃也似的便要向外走去。
并且准备拉着折柳一起来喂魏诏喝药,否则真的会尴尬致死。
“谢谢你。”姜婼棠走到门口的时候,魏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顿时停下脚步浑身一阵,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甚至该说谢谢的那个人是我。”
“说白了,当晚若不是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怕是早已经死在了那些人手中,而为你医治照顾你,也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之间倒也不是不可以和平相处,不知道……”
“你们给我让开,凭什么不让我去见王爷?”还没等姜婼棠把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了萧云月尖锐的嗓音。
姜婼棠和魏诏几乎同时蹙了蹙眉,谁都不想见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
但既然她已经找上门来,见不到魏诏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