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府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但姜婼棠却也难得清闲了下来。
每日悉心照顾着魏诏,他的身子也渐渐开始痊愈。
只不过是贯穿伤,区区几日还是难以下场走路。
这一日姜婼棠打算给魏诏换药,却发现药材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便让折柳前去街道上的药铺买些药材回来。
折柳带上银子前往药铺的时候,居然发现京中的百姓都在讨论着魏诏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貌似诏王殿下已经快不行了,不知道这一次是有人陷害,还是说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身子不适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听说了,不过依我看,皇家之人但凡出现这样的情形,必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不知道诏王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遭此厄运,看来京中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折柳将这些人谈论的内容听在耳中,不由的黛眉深深蹙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魏诏命悬一线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
按照这样的速度传播下去,迟早会人尽皆知。
姜婼棠一直都将此事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折柳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入药铺,把姜婼棠交给她的清单给了老板。
拿上药材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折返而回。
“小……小姐,大事不妙了。”折柳气喘吁吁的将药材放到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姜婼棠面前神情紧张的说道。
姜婼棠正在用着早膳,见到她这幅样子黛眉蹙了蹙问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折柳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在大街上听到的话全部都告诉了姜婼棠。
“不好。”姜婼棠暗道一声。
她不用去想也知道此事到底从谁的口中泄露出去的,除了萧云月根本无人知晓魏诏在这里养伤的事情。
而一旦整个京中都知道魏诏命悬一线,那么不管后续他到底能否活下来,都将和皇后那群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也是姜婼棠极力想要隐瞒的原因,尤其是在当晚没有刺客身上找到任何证据的前提下。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当中满是担忧:“随我来。”
随即,她带着折柳前往了姜恒之的卧房,都没来得及叩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姜恒之微微一怔:“棠儿?你这是怎么了?”
姜婼棠稍微解释了一番,姜恒之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是觉得皇后会趁机在此事再次动手吗?”姜恒之双眼微微眯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姜婼棠颌了颌首:“没错,若换做是我,这个时候是杀了魏诏最好的时机,既不会有人怀疑到皇后的身上,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姜府,一定要加强戒备,萧云月这个大嘴巴,早知道前几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走入姜府半步。”
姜恒之剑眉紧皱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这就命人严加保守,你去魏诏身边守着。”
说着他便开始了行动,姜婼棠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折柳:“你现在立刻回去诏王府,告知灵儿不需要在去监视着威北候,即刻前来姜府。”
“是。”折柳得令,立刻乘坐马车离开了姜府。
姜婼棠前往魏诏所在的客房之中,他此刻正在昏睡当中。
经由几日的治疗,可还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看着紧闭双眸依旧皱着眉头痛苦不已的魏诏,姜婼棠的眼神越发坚定,在其耳畔喃喃自语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待姜府的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姜婼棠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她让灵儿一直守在魏诏客房的门外。
她和折柳则待在客房内足足一整个下午的时日,当二人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布满了灰尘,就连灵儿都不知道她们到底做了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便来到了夜晚时分。
若皇后真的打算在此时动手,必然会选在晚上。
光天化日之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动手,只是一旦被人发现端倪,那么之前魏诏到底因谁而重伤,也就无法隐瞒下去。
魏诏喝了药,渐渐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似纸,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姜婼棠,强挤出一丝浅笑:“你不会是怕本王真的死了吧?怎么今日一整天都守在这里?”
姜婼棠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那是自然,您现在可是在姜府之中,若是您死在这里,我怕是也难逃其究。”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与其担心自己是否会死,倒不如想想怎么度过今晚吧。”
魏诏有些疑惑:“度过今晚?今晚怎么了?”
姜婼棠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并未说出眼下的形势。
一来是不想让魏诏徒增压力,更是不想让他有负担:“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饿不饿?我命人给你送点吃食过来?”
魏诏摇了摇头:“我不饿,只是觉得很冷,而且口渴的很。”
姜婼棠一怔,忙将手掌放到了魏诏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