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给青嫣上药,姜婼棠一边疑惑不解的问道:“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可是你真的惹到了她不成?”
青嫣闻言,眼底盛满了委屈:“不是的,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她分明就是在找茬,我……”
说到这里,她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姜婼棠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接过,她没有过多的安慰,怎么说青嫣也是皇后的人,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让这件事传到皇后耳中才最为重要。
很快,帮青嫣上好了药,姜婼棠沉吟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人就是如此胡搅蛮缠,我早就已经习惯。”
“你的伤并无大碍,有我调配的药膏,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能否看在我的颜面上,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青嫣看向她,充满雾气的眸子当中满是感激:“您放心,即便我真的将此事告知了皇后,她出面惩治了您和萧云月任何一人,也绝对不是因为疼惜我。”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只是以后的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听到这里,姜婼棠有些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难道说,你被赐给王爷,并非你的意愿吗?”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棋子,不过无法摆脱皇后的操纵而已?”
姜婼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青嫣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身世,和前来诏王府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原因也很简单,她自幼便没有感受过温暖,就在刚刚,才明白有人护着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所有,理所当然的对姜婼棠放下了戒备。
青嫣乃出生在距离京城很远的小山村当中,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大伯一同生活。
不仅每日要面对大伯家哥哥姐姐的欺负,还要在那么小的年纪,每天做农活、喂猪、煮饭、收拾所有人的卧房。
久而久之她再也无法承受,病倒了。
但她的大伯却并不像为她花银子去治病,所以便将其扔到了寺院当中,任其自生自灭。
本来她是必死无疑的,可当年皇后的性子还没有如今这般稳重狠辣,时常游历各地,为北越祈福。
恰巧皇后在寺院发现了她,见青嫣小小年纪便一副美人皮囊,瞬间动了恻隐之心。
不顾旁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将她带回了宫中。
青嫣甚至一度认为,这一次终于可以摆脱悲痛的生活,可以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一般长大嫁人。
可谁知,在几年间,皇后的性情大变,对她也不似曾经那样和善。
虽然不用她去伺候在左右,但也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人看。
每一次都是将其当成工具来使用,想要献给那些需要笼络或者监视的人。
说来也巧,居然没有一次成功的。
越是如此,皇后对她的态度越是恶劣,这一次终于赏赐给了魏诏,却并非青嫣所愿。
曾经的确对魏诏心生爱慕过,可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在这个权势利益为重的北越大国,没有强大的背景和母家,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怜。
来到诏王府的第一日起,青嫣仿佛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生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魏诏的宠爱,还要频频受到萧云月的欺凌,这样的一幕和她在大伯家的日子如出一撤。
姜婼棠听完,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青嫣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只是她毕竟出自皇后身边,到底刚刚对自己所言几分假几分真,她也不能够轻易看透。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选择和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被皇后知道吗?”姜婼棠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青嫣,眼底闪烁着狐疑的光芒。
青嫣自嘲的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说道:“我知道想要让您相信我很难,谁让我是皇后派来的。”
“但我所言皆是实话,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对于我而言都没那么重要,今日还要多谢您出手相救。”
“我不会将此事告知皇后,更不会以后面对萧云月时坐以待毙。”
姜婼棠阖了阖双眸,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既然你也是被逼无奈的,我们倒也不是不能成为朋友。”
“皇后和我之间早已经水火不容,只不过明面上不能展露出来罢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当做亲姐妹对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她的目的正是如此,若能够将青嫣拉到自己这一边,日后也许会成为她最出其不意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