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了,王妃您无需担忧,若是奴婢真的想对您做什么的话,早在方才便已经动手了,根本无需等到现在。”宫女轻笑着看向姜婼棠,一双眸子古灵精怪的。
这样的眼神从折柳的身上也曾看到过,足以看出,宫女必然也是个心直口快,聪慧机敏之人。
姜婼棠四下看了看,这里漆黑无比,根本没有任何人经过,正如宫女所言,要动手这里便是最佳之地。
她没有再说些很么,继续跟在宫女的身后。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座宫殿门前,宫女停了下来。
她停下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王妃您请。”
姜婼棠上千一步,赫然看到大门已经被上了锁,从门上面的蛛网和灰尘可以断定,这里已经多年不曾涉足。
她不免有些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这门明明上着锁,我要怎么进去?”
“可是诏王妃来了吗?”还没等宫女答话,从宫殿内便传来了一个很悦耳的女声。
突入起来的声音让姜婼棠浑身一震,随即房门挤开了一条缝隙,她向里面看去,一个中年美丽妇人映入她的眼帘。
妇人一头花白的头发,却有着极好的面容,不难看出她年轻之时,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一袭朴素的服饰穿在身上,丝毫不显得寒酸,反而隐隐透露着一丝贵气,若仔细看去就不难发现,妇人的样貌和魏诏有着九分相似。
若说唯一的区别,就只有妇人身上那抹温柔是魏诏没有的。
“你一定还不认得本宫吧?我是淑妃,乃是魏诏的生母,你还要唤我一声母妃呢。”淑妃吹角微弯,勾勒出一丝及其温柔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紧张无比的姜婼棠,在看到淑妃脸上的笑容之时,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说不出来的舒适,方才的戒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敏锐的直觉告诉姜婼棠,眼前的淑妃绝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与此同时姜婼棠还有些暗暗心惊,没想到淑妃真的被囚禁在宫中,看来之前折柳和采莲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唉……
这就是流言的可怕之处,在这深宫之内,区区钦天监的一句话,就足以毁掉她的一生。
从年轻到年老,都要被困在这个逃不出去的深渊之中,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姜婼棠逐渐回过神来,她顾不得宫门前脏乱,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轻声唤道:“儿媳姜婼棠,见过母妃。”
听到这声母妃,淑妃眼底一瞬间泪光盈盈,时隔多年,终于有机会见到魏诏的王妃了。
她想要伸出手扶姜婼棠起来,却做不到,只能隔着门缝轻声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地下凉。”
姜婼棠起身,趴在门缝前蹙着眉头问道:“母妃,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就您出去?”
淑妃闻言摇了摇头,微微笑着看向姜婼棠,那双虽然略显哀伤,但却依旧神采奕奕的瞳仁之中,闪过了一丝欣慰:“你是个好孩子,近日让彩鸢引你前来,只是想看看本宫的儿媳罢了。”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人能够救我出去,有生之年能够见上你一面,本宫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绝望和无奈,姜婼棠不相信淑妃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不想连累到任何人罢了。
在这一刻,姜婼棠心有一种感觉,有朝一日淑妃必然定会重见天日。
尽管和魏诏之间有太多的恩怨,但她清楚的很,淑妃绝对是无辜的。
这件事不仅牵扯到魏诏和自己的关系,还把姜府也牵扯了进来。
不为了淑妃,也要为了惩治萧家,必须让这件事沉冤得雪。
淑妃见姜婼棠再次陷入了沉思,不难猜出她到底在想写什么,那抹温柔的笑意再次浮现在嘴边:“你无需想太多,公里宫外的事情本宫也听彩鸢说了不少。”
“诏儿他性子自幼便执拗,你身为诏王妃,应该也吃了很多苦吧?但是本宫可以保证,诏儿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要你们彼此了解了,一定能够白头偕老,还望你多担待一些。”
姜婼棠闻言若有所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母妃您言重了,诏王和我之间只是有些误会罢了,待误会解除,我会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
说到这里,姜婼棠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现如今到底怎样看待魏诏的。
“无妨,想不清楚的时候就不要想,凡事到头来都会有答案,眼下不是多言的时候,被旁人看到你偷偷见我这个罪人可就不妙了,快走吧。”见她欲言又止,淑妃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小心的说道。
姜婼棠深深的看了淑妃一眼,也许是她尚未穿越至此便没有感受过母爱,亦或者是因为在这一世仍然没有见过母亲,总觉得眼前的淑妃异常亲切。
二人彼此都很不舍,但却不得不暂时分别。
“王妃,我们该走了。”彩鸢在一旁提醒道。
姜婼棠蹙着黛眉点了点头:“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望您的。”
淑妃待在宫门内,目视着姜婼棠和彩鸢离开视线当中,才转身回去。
不管眼前的情形有多么的艰难,但见到了姜婼棠,让她的生活又从新燃起了希望。
彩鸢把姜婼棠送到凤仪宫附近便躬身告退。
而姜婼棠一路上都在想,魏诏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他知道,为何不早些想办法将淑妃就出来,若他不知道,今晚见到淑妃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