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诏对她狠毒无比,时常在无人之时动辄打骂,甚至许多时候还用鞭刑。
除此之外,连一顿饱饭都不让她吃,尽管可以前往姜府,但全程都有人监视着姜婼棠的一举一动。
就连诏王府的丫鬟婆子都对她吆五喝六,完全没有诏王妃的尊严。
之前之所以没有对燕归来提起,完全是出于谨慎,因为一旦被魏诏知晓,便会遭到更加狠毒的对待。
言外之意,当然是希望燕归来能够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信中还可以名言,想要见燕归来一面,让他从诏王府的后门进入。
燕归来抓着信件的手掌不自觉的微微用力,道道褶皱浮现而出他却不自知。
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逐渐有将其心智吞没的征兆。
他对姜婼棠的自己很是熟悉,可以肯定这就是她亲笔所写。
任何一个女子有这样的遭遇燕归来都会愤愤不平,更何况姜婼棠可是他心爱之人。
此时此刻,燕归来再也顾不得边境上那些烦心事,将信件放入袖口之中离开了燕府。
前往诏王府的路上他还在想,姜婼棠在深夜之时给他送来这封信件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是现如今正遭受着魏诏苛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想了许久,燕归来也没有想到最贴切的意思。
从以往姜婼棠在她面前说过的话就不难得知,她并不像给任何人添麻烦。
眼下这般直白的表明自己的遭遇,一定是到了她忍受的极限,不得已才向自己求救的。
不管如何,燕归来都要前往诏王府一探究竟。
魏诏平日里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他竟是这样阴狠的小人。
燕归来很快来到了诏王府门外,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从后门进去。
毕竟这种事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即便他没有一个足以带姜婼棠离开的理由,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与其相见。
驻足了许久,他还是认为姜婼棠让他从后门进去一定有什么用意。
当他来到后门之时,已经有一个侍女等在了那里。
“燕将军。”婢女深深的低着头,月色下她的那张脸有些模糊,可燕归来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她脖颈后方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很是显眼。
他阖了阖双眸,上下打量着侍女问道:“可是诏王妃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侍女点了点头:“没错,诏王妃以等候多时,就等燕将军出现了。”
她这样说着,便先行一步向诏王府内部走去。
燕归来剑眉微微蹙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般姜婼棠身边的侍女都会称她为小姐,而整个婢女却一口一个诏王妃,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一般只有及其生分的人,亦或者并非伺候在姜婼棠身边的人才会这样说。
虽然燕归来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可对姜婼棠的担忧却让他暂时忽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她问问清楚才行。
二人向兰苑的方向走去,婢女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叹道:“唉……燕将军您来的正是时候,诏王妃今日不小心激怒了王爷,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禁足在卧房内不准出门,您若是不来,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才会放诏王妃出来。”
燕归来若有所思,并未答话,他在没有见到姜婼棠之前,谁的话都不会相信。
如今已经是深夜,姜婼棠今日遭到了刺杀,还为灵儿缝合了那么久的伤口,又前往了姜府一趟,早已经身心俱疲。
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睡下。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她没有丝毫的察觉,采莲和折柳也都一直在兰苑之中。
萧云月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命人去给燕归来送去了那封信件。
燕归来来到姜婼棠的卧房门前,却有些犹豫的停了下来,他总觉得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
即便姜婼棠现在被禁足,也不该一个婢女都没看到。
他不知道的是,采莲和折柳今日也被吓得不轻,早已经昏昏欲睡。
带燕归来进来的婢女则有些担忧的看着燕归来:“燕将军您怎么了?”
燕归来回过神开,四下看了看,表面上风平浪静,完全发现不了任何的端倪:“没事,这就是诏王妃的卧房?”
婢女点了点头:“没错,这便是诏王妃的卧房,奴婢也是偷偷跑出来接应您的,您还是快些进去吧,若是被王爷发觉,可就大事不妙了。”
燕归来剑眉轻蹙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婢女猛然间将房门关上,须臾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燕归来看向床榻上睡的正香的姜婼棠,和守在她身边已经醒来的折柳和采莲,第一时间意识到被骗了。
以姜婼棠的性子,既然让他前来,绝不会提前睡下。
并且一个饱受折磨的女子,也断然不会有什么睡意,伤心和绝望会占据她整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