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得到,但却丝毫不影响眼神当中散发出来的杀气。
他指着太子恶狠狠的说道:“为了什么?他居然为了一个舞姬想要杀了本王,当真是岂有此理。”
京兆伊王大人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围一群人在看着,他断然不敢轻易出面说是任何一方的错。
他试探性的对汝阳王说道:“王爷,不如下官先带您去看郎中如何?您这眼睛在不去瞧郎中的话,怕是会越来越严重。”
太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看都没看汝阳王一眼,不断在周围人群中搜索者。
刚刚几种他小腿的人肯定就藏匿在这些人当中,只是仅凭肉眼根本无法判断是谁出手的。
汝阳王听了王大人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胸口有剧烈的起伏着,再次指向太子放下狠话:“你给本王记住了,此事还算完。”
随着王大人和汝阳王离去,神奇的是太子的腿也行动自如了。
他不想在此处多做逗留,眼下来看,此事必然会闹到皇上那里去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安顿好仓伊才行。
原来昨晚姜婼棠离开夜未央之后,太子紧随其后来见了仓伊,可二人之间的谈话却并不愉快。
仓伊告知了太子即将前往花船的事情,但却并没说是谁邀请她前去的。
太子能容忍的极限便是她在夜未央偶尔献上一舞,花船这种事情是断然不允许的。
奈何仓伊执意如此,二人最终大吵了一番,最后不欢而散。
回去太子府之后,太子久久不能释怀,所以近日便带着一种护卫来到了花船处,只是他也没想到,邀请仓伊的人回事汝阳王。
人群中的姜婼棠看着太子急切的背影,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舞姬,还真豁得出去。”
采莲依然有些胆怯,但看到太子和汝阳王都离去之后,也就放下心来:“还好没有被太子发觉,小姐,我们也快回去吧。”
姜婼棠颌了颌首,深深的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的花船,带着采莲回去了诏王府。
另一边,王大人将汝阳王送到了医馆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京中。
御书房内皇上正查看着手中的卷宗,王德全缓缓走到了他的身侧轻声说道:“万岁爷,京兆伊王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皇上微微一怔,眼神中充斥着凝重,一般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王大人是不会亲自前来禀报的:“快让他进来。”
“是。”王德全退了下去,很快王大人便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他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手臂虚抬,有些急切的问道:“起来说话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跑这一趟?”
王大人缓缓起身,但却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一个舞姬,太子和汝阳王大打出手这种事,说出去还不被万人耻笑。
他也不知道直截了当的说,皇上到底会不会不悦。
皇上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剑眉微微一皱:“什么时候连你也这般吞吞吐吐的了?到底怎么了?”
不得已之下,王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皇上。
“砰……”
皇上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拿此事胡编乱造。”王大人深深的低着头,他知道这一次太子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皇上渐渐冷静下来,对一旁的王德全说道:“去把他给朕叫到这里来,朕倒要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王大人阖了阖双眸,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宫,这种事情可不要轻易触碰,无论偏袒那一边,都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也只有皇上才能断明这场官司,他区区一个京兆伊还是躲远一点吧。
汝阳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当年为了帮他争夺皇位,可谓是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价亲手将其送到了这个位置上。
也因此皇上在众多王爷当中,唯独疼爱汝阳王,不仅对他犯下的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求也必应。
只不过,让皇上没想到的是,一向温良恭谦的太子,居然会与一个舞姬有染,甚至还出手打伤了他的皇叔。
很快,太子来到了御书房之中,没等皇上开口,他便跪了下去:“父皇,儿臣知错。”
皇上双眼微微眯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当中盛满了怒意:“错了?那你可知道错在哪里?”
太子略微思索,深吸了一口气:“错在不该对皇叔动手,可是儿臣这样做也并非出于刻意,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时候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皇上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怒意,打算把他的话听完,便没有多说什么。
紧接着太子胆怯的抬眸看向皇上,将来之前想到的理由说了出来:“父皇,您有所不知,花船上很是昏暗,儿臣又在醉酒的状态下,所有根本没有认出皇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