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诏本就被姜婼棠搪塞,眼下正是心情不畅的时候,面对萧云月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想说。
萧云月也不介意,转而看向姜婼棠轻声笑了笑:“这段时日还真是辛苦姐姐了,为了王爷的寒疾劳心费神忙前忙后,可惜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番话道尽了她的无奈,显然是说给魏诏听的。
并且以主人的身份在说,暗指姜婼棠帮她照顾好了王爷,着实脸皮够厚。
姜婼棠翻了翻白眼,根本就没指望她能帮得上什么忙,不来捣乱已经是万幸了。
她唇畔微微上扬,一丝虚假的浅笑浮现而出:“无妨,能者多劳而已,妹妹根本无需自责,你不是还帮王爷擦过汗吗?怎么能说一点忙都帮不上呢?”
萧云月眸色微敛,这么明显的讥讽她若还听不出来,就白白与其明争暗斗这么久了。
“唉……”
她轻叹了一声,全然装糊涂,面色惭愧的摇了摇头:“可不是,好在王爷吉人天相,又有姐姐妙手回春才没什么大碍,我的两个表妹刚好来到了府中,她们两个对您也是钦佩不已,不知姐姐能否赏脸前去摘星馆一聚?”
姜婼棠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屑,她才不信萧云月会有这样的好心,平白无故请自己去只是为了聚一聚。
还两个表妹钦佩不已?这个理由可真的有些拙劣。
而且她口中说魏诏吉人天相,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姜婼棠这段时日的所有辛苦抹杀干净,这副嘴脸像极了绿茶本茶。
“真是不巧,这人啊,有些时候无知一些还真的很让人羡慕,像我这样懂医术的人,真是一刻都休想闲下来,你也看到了,这些草药还需要我来亲自晾晒,就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了。”姜婼棠摆弄手中的药材,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云月原本也没打算能够轻易的请动姜婼棠,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更是丝毫不在意:“姐姐何须如此操劳,这些草药完全可以交给折柳和采莲去晾晒,今日天色极好,边喝茶边吟诗作对岂不妙哉?”
没等姜婼棠开口,萧云月又对一旁的魏诏说道:“不如王爷也一同前往如何?自打我们成婚那日起,表妹可不曾见过您呢。”
魏诏本能的皱了皱眉,他自然清楚萧云月邀请姜婼棠不会如此简单,他可不想趟这浑水。“本王身子刚刚痊愈,太医说了不能见风太久,你们聚聚就好,本王还要回去服药。”
留下这样一句话,他深深的看了姜婼棠一眼转身便走。
萧云月也没有出言阻拦,本就没打算让魏诏跟着一起去。
姜婼棠见魏诏离去,顿时不耐烦的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空,况且与你的表妹素不相识,也没有必要与她们吟诗作对,茶水的话也要属兰苑的好喝,你回去吧。”
她根本就懒得搭理萧云月,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势如水火,说这次的宴席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萧云月面色一沉,见好话说尽依旧请不动姜婼棠,索性用出了激将法:“姐姐这般抗拒,难不成是觉得我会加害于您不成吗?还是说,您怕了?”
“呵呵……”
姜婼棠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萧云月,秋水般的眸子中满是揶揄:“我怕你?凭什么?你若真的无事可做,到不如回去萧府多陪陪你的家人?”
萧云月双臂环于胸前,挑眉看向姜婼棠不以为然:“姐姐大可不必为萧家担忧,这点舆论还掀不起什么风浪,看来是要让您失望了。”
“哦?你见过海吗?知道风浪是什么样子吗?”姜婼棠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萧云月有些疑惑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婼棠轻蔑的看向她,也不想避讳什么:“真正的风浪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波,而是一浪更比一浪强,现在你就妄下结论,怕是有些为时尚早吧?”
她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萧云月很清楚,之前威北候怀疑到她的身上萧云月还有些不信,现在终于起了疑心。
不过她的看法对于姜婼棠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就算被她知道,也无法阻止接下来的脚步。
萧云月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定睛看着姜若洋冷然道:“为时尚早不尚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点小把戏还不被父亲放在心上,那么姐姐到底是否愿意随我前去赴宴呢?”
今日心情甚好,既然你这么想要自找没趣,那么我就陪你玩一玩好了。
姜婼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微微笑了笑说道:“既然你的两个表妹这么想见我,那就赏你这个脸面去见上一见。”
萧云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先行一步向摘星馆走去。
姜婼棠对一旁的折柳说道:“这些药材都几乎干透了,等下你们收起来就好,我去去就回。”
采莲有些担忧,忙出言提醒道:“小姐,您小心萧云月有诈,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显没安好心。”
姜婼棠颌了颌首:“放心吧,就凭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随即,她跟随萧云月来到了摘星馆的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