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完全按照姜婼棠的吩咐着手去做,折柳却有些气不过。
本来是要将吴婆子绑在树干上,折柳却忽然对采莲说道:“不要直接绑,你上去我们把她吊在树枝上。”
采莲闻言微微一怔:“这样不好吧?小姐不是说……”
“你管小姐怎么说做什么?总之就是想要惩治这个婆子一番而已,怎么做还不是我们做主?”没等她说完,折柳出言打断道。
采莲还是有些不敢动手,折柳见状索性不再和她商量,直接将手中的绳索抛向了粗壮的树枝:“帮我扶着她,将她的手臂抬起来。”
想了很久,采莲才把婆子的手交给了折柳,让她将其吊了起来。
为了让吴婆子清楚的感受到被惩治的感受,折柳特地一同凉水浇在她身上。
当折柳和采莲走入屋内不久的时候,吴婆子就被刺骨的寒意冻醒。
尽管现在乃是夏季,但夜里还是有些微凉,浑身舒露露的她脚尖点着地,手上被绳索累出了血痕。
望着空旷的院落,伸手不见五指,她尝试了去呼喊,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叫天天不应,见地地不灵,还要一直用脚尖点着地才能够站稳,一旦松懈手腕处便会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吴婆子就在这样的状态下站了足足一整夜,期间不知道又昏迷过去几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
翌日一早,萧云月早早起身,却并未发现吴婆子,只有钱婆子站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诧异的向外面看了看,疑惑不解的问道:“吴婆婆呢?”
钱婆子微微欠身:“小姐,她昨日前往了兰苑尚未回来,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你说什么?”萧云月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眸,忙不迭穿好衣物向摘星馆外走去。
钱婆子疑惑不解:“小姐您何须如此焦急,也许是她作业教姜婼棠规矩太晚,所以才没有回来而已。”
萧云月紧紧蹙着黛眉,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满是焦急:“你根本不知道姜婼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素兰随我来。”
随即她没有丝毫的耽搁,带着素兰便向兰苑的方向匆匆走去。
钱婆子很是不解,不知道萧云月到底在姜婼棠的手上吃过多少亏,才会像现在这般担忧。
而在吴婆子和钱婆子的眼中,区区一个诏王妃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曾经在宫中的妃嫔都要对她们言听计从,还会刻意讨好,以免当着皇上的面犯了忌讳。
到了萧云月这里,反而要被姜婼棠处处压上一头。
萧云月可管不了钱婆子怎么想,威北候夫人好不容易送来两个得力的人,断然不得毁在姜婼棠的手里。
当她赶到兰苑,赫然看到吴婆子的手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整个人浑身湿透,踮着脚尖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姜婼棠双手背负在身后,就站在树前面看着吴婆子,看到萧云月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等候多时了一般。
萧云月双眼微微眯起,眼底的愤恨丝毫不加掩饰:“姐姐这是做什么?即便她犯了什么过错,也不该如此对待我的婆子吧?”
姜婼棠不以为然,挑眉看向萧云月颇为不屑的说道:“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婆子?别说是这婆子激怒了我,即便没有,身为诏王妃我也有权惩罚这个府上的任何奴婢,也包括你身边的懂了吗?”
萧云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指着还被吊着的吴婆子说道:“她曾经在宫中乃是教习嬷嬷,各宫嫔妃都要给几分薄面,就算冲撞了你,也不该把人给吊起来一整夜吧?”
“呵呵……”
姜婼棠冷冷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教习嬷嬷?亏你想得出这么拙劣的手段,仅仅凭借一个奴婢就想要让我去学所为的规矩?”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皇后娘娘都说我端庄贤淑,什么时候一个婆子也敢到我面前置喙?今日的惩罚算是轻的,再有下次我会更加不留情面。”
萧云月顿时一怔,她没想到姜婼棠会把皇后娘娘搬出来。
连皇后都赞不绝口的诏王妃,她区区一个妾室还要派遣婆子前来教人家规矩,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
此时一旦传出去会被世人耻笑不说,还无异于在皇后娘娘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尽管萧云月在怎么自负,也断然不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听到二人争吵的声音,吴婆子刚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不由的浑身哆嗦个没完。
如今她很是后悔,为何来到兰苑之前没有好好问问萧云月关于姜婼棠的事情,这次算是彻底踩到了钉板上。
没等萧云月回过神来,姜婼棠再次开口:“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前不久犯下的错误吧?给灾民施粥时的表现才更应该好好学学规矩才对不是吗?”
她此言一出,萧云月彻底慌了神,原来姜婼棠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尽管如此,她依旧嘴硬的很,强装镇定的冷冷说道:“即便是我要学习规矩,也应该由王爷来开口,我现在就要带着吴婆子离开,还望姐姐不要加以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