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在没有想清楚之前,不要来见我。”
魏诏转过身去不再看向萧云月,口中责备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萧云月此刻也憋屈的很。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之前,魏诏有丝毫的责备,都会让她难以忍受。
她什么都没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离开了书房之中,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那些难民的身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任何的不妥。
她刚刚离去,姜婼棠便回到了诏王府之中。
好不容易将这些暴动的难民安抚好,此时早已经是满身疲惫。
她第一时间来到了魏诏的书房,可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有杂碎茶盏的声音。
犹豫了片刻,姜婼棠推门而入。
魏诏回眸看向她,眼神中的怒意消减了许多:“那些难民可都处置好了?”
姜婼棠看了看地面上的茶盏碎片颌了颌首:“总算是没有让事情恶化下去,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发脾气?”
魏诏剑眉蹙了蹙,坐在作案前对姜婼棠说道:“过来坐吧。”
原来,因为萧云月的事情,魏诏被皇上好一顿训斥。
虽然皇上也很清楚这件事根本不怪他,可萧云月毕竟是他的夫人,而且姜婼棠施粥弄得好好的,非要让她来插上一脚。
姜婼棠倒是没有幸灾乐祸,她只是在担忧这些难民日后的处境。
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到底为何犯错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您把大道理讲给她听,她也未必能听得懂,眼下是要解决难民后续安置的问题。”
魏诏闻言也不在去想萧云月,不过对于后续安置的问题他却有些疑惑:“现在不是将他们安置的好好的吗?难道哪里又出差错了不成?”
姜婼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不是哪里又出现了差错,而是他们总不能这辈子依靠我们施粥过活吧?”
魏诏一怔,这个为题他倒是没有姜婼棠想的那么深,此刻提起的确觉得有些不妥。
早晚要想出一些办法将他们妥善安置才行,否则像今日这样的暴动,必然在日后还会发生。
沉吟了片刻,魏诏看向姜婼棠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姜婼棠面色惆怅,有些担忧的说道:“想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皇上能否答允,我觉得此事最好去当着皇上的面说清楚,不如我入宫一趟如何?”
魏诏曾经带着姜婼棠去过皇宫,只不过是在百依百顺的那个姜婼棠之时。
皇上和皇后怕是早已经对姜婼棠没什么印象,一个在诏王府都近乎透明的人,到了哪里都不会引人注意。
“你倒是可以去皇宫面见皇上,可是……”魏诏有些欲言又止,她身为一介妇人,说出的话在皇上面前不知道有没有分量。
姜婼棠自然看得出魏诏的担忧,她挑了挑眉,颀长的睫羽之下满是自信:“只要王爷肯让我去面见父皇,我自然有办法说服父皇答允,您若是不放心,可以陪我一同前往。”
魏诏闻言不以为然,唇畔牵起了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本王没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还会当着父皇的面落井下石不成?”
姜婼棠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的白了魏诏一眼:“你想多了,我现在只是想让这些难民不在流离失所,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可能。”
说着,她起身,挑衅般地看向魏诏:“对于我和王爷之间的恩怨,暂时还不打算让皇上知晓。”
语毕,她转身便走,完全没给魏诏留下反驳的机会。
魏诏也只是笑了笑,不知不觉间,二人之间的对话早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剑拔弩张,更多的是在相互斗嘴。
这一晚姜婼棠睡的很香,萧云月却彻夜难眠,甚至以泪洗面。
知道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她萧云月并非是不可替代的人。
随着姜婼棠做出的这些事情,魏诏越来越看重她的能力,有了渐渐忽略萧云月的意味。
一股无形的压力也终于将萧云月笼罩其中,再不做些什么,怕是真的会被魏诏所遗忘。
次日一早,姜婼棠换上朝服,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进宫面圣。
就要离开诏王府的时候,迎面遇到了萧云月。
二人四目相对,姜婼棠镇定自若,萧云月却吃惊不已,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当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夹杂着羡慕嫉妒和愤恨的情绪。
这身朝服只有诏王妃才能够穿在身上,她萧云月苦心积虑这么久,也可以说就是为了穿上这身衣裳。
萧云月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姜婼棠,眼底的酸意难以掩饰:“姐姐打扮的这样隆重,这是要去哪?”
姜婼棠不想误了面见皇上的时辰,冷着一张脸丝毫没给她好脸色:“有这个空闲去盯着我去哪,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为何会一事无成吧?招惹百姓反诬,王爷训斥!”
萧云月闻言,瞬间面色赤红无比。
她怒视着姜婼棠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话去反驳她。